71 珍珠奶茶

鹿言软皱着眉走进浴室，耳朵边萦绕那种塑料般的喘息，她把花洒打开，浴霸开最亮，站在暖黄的光下面淋水，冷水还没过她就站着淋，冷得背脊一缩，肩胛骨抖抖的活动着。

回暖了。

水的温度合适，鹿言软闭着眼睛隔绝外面的声音，耳边全是哗啦啦的水声。

哗啦啦的水声。

她猛地睁眼，水顺着她的睫毛流进眼眶，接着很疼很疼。鹿言软站了出来，愣好久都不敢进水中。

是不敢。

就像昨晚那样，她砸开门后就退到一边，什么也不敢做。

缓了会儿她还是没扛过冷，匆匆淋着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头发湿哒哒的，她用不知道干不干净但是看着没有污迹的毛巾擦了几分钟，之前的衣服裤子她全打包起来扔在了走廊垃圾桶，不想要了。

本来就只是来洗个澡，鹿言软背着书包走到老板娘柜台结账，老板娘似乎不太相信，“这么快？”

“......嗯。”鹿言软含糊地应了声，掏出一根烟点上。

在看到她点烟地时候卡在老板娘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她把学生证递给鹿言软，说，“算你三个小时午休的钱，一共八十，支付宝还是微信，没有零钱找。”

鹿言软拿起手机在柜台绿色的立牌上扫了一下，支付八十过去，老板娘听到收银声响起后就坐了下去继续织毛线。

刚付完钱，鹿言软往外面走的时候手机上浮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接通后她才知道对方是谁。

“昨晚去哪儿的？”丁程鑫问。

鹿言软到街上时鼻子和嘴都被灌了一大口风，此时耳朵边传来丁程鑫的声音她觉得有点不真实，“什么？”

丁程鑫说，“你们宿舍的事情闹得很大，我刚才都被叫过去开会了，听说昨晚紧急会议开到两点多，今天七点我还没醒就被年级主任打电话叫过去开会，听说你昨天用消防斧了？”

是啊是啊，我还用那斧把门砸开了呢。

鹿言软觉得丁程鑫现在肯定含着烟，因为说话的时候会有点糊，她把校方对于这事儿的态度听了个大概，最后笑着问，“学校不会找我麻烦吧，门都坏了，我没钱赔。”

“......”丁程鑫缓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鹿言软还笑得出来，“不会，学校没什么责任，那人的家长已经在医院了，等人醒了就知道原因，浴室门今天应该找人换了下来，不用你赔。”

“哦。”鹿言软说，“那就好。”她从堕落街的巷子里走出来，出来就看见丁程鑫在马路的另一头，红灯还十多秒，她看着丁程鑫，手机放在耳边，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几秒后丁程鑫开口，“就在那儿，我过来。”

“嗯。”鹿言软说。

接着丁程鑫没有挂电话，两个人像傻子一样举着手机，鹿言软看着丁程鑫从马路的对面向她走过来。

“昨晚去哪儿了？”丁程鑫还是这个问题。

“......不太好意思说。”鹿言软揣着手机，揣在兜里，她们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丁程鑫顺手点了两杯黑糖珍珠奶，付钱的时候把鹿言软拦在后面，“边儿去。”

鹿言软吸了吸鼻子，两人站在奶茶店门口排队等叫号。

“情人坡的风大吗。”丁程鑫转头问她。

“嗯？”鹿言软抬头望了望天，“太聪明了我们丁老师。”

“废话。”丁程鑫说，“你出去的时候学校早就关门了，校门口都出不去，在情人坡那破地方蹲了一晚上？”

鹿言软听她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像个听训的坏学生，听着听着还十分过分地笑出来，“也没一晚上，最多六七个小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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