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怔怔的抬头望向她,眼中的惊恐还未完全散去,却更多的被惊讶所替代,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与贵妃的记忆完全不同?
金泰亨他只是敲了敲她的脑袋,只是生气的要给她立规矩,没有打算把她下狱折磨吗?
看她还发愣,金泰亨总算敛了敛心中的怒气,抬手为她擦干净眼泪,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金泰亨:虽然你这次演的不错,差点就把朕给骗了,朕也确实生气,心里难过的不行。
金泰亨:但这种事以后不许再做。
金泰亨:便是你不考虑自己的清誉,也得为清风的性命着想,他跟着你属实是不易的。
英招愣愣的点头,任由他将自己拥入怀里,心中却依旧翻江倒海,纷纷扰扰的思绪搅得她有些头疼。
为什么金泰亨没杀她?
为什么呢?
可细细想来,慢慢她倒是也理清了。
英招是英招,晚晚是晚晚,两个人本身就是不同的。
晚晚入宫之前再是俏皮,一入宫门便如同上了枷锁,循规蹈矩,就连言行都变得十分拘谨。
金泰亨与她一起,感受最多的便是冷清与规矩,那个原本娇俏可人的晚晚入宫那日便已没了,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心里也渐渐生出了距离。
而清风,于她有救命之恩,又整日相伴,自是成了她平日里倾诉苦闷的对象。
长此以往,难保金泰亨心里会不会梗着一根刺,见到那不堪的一幕时候,便也容易丧失掉理智。
她英招确实不同的,即便是失去了现代的记忆,也改变不了她长久生活在现代的印记,她只一味凭着自己的心做事,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闹,明目张胆争风吃醋。
也正是她平日里毫无底线的闹腾,在这次原本无法避开的危机里救了她。
金泰亨只一以为,她又要博取他的在意,所以才会如此胡闹,根本就不会去怀疑其他。
毕竟,就连配合番邦绑走自己的事情,她都能想得到,做的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想至此,她也总算松了口气。
死不了就成,死不了还能想办法从这场梦里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面前的金泰亨到底是不是真实的金泰亨,亦或者只是一个幻化出的影子罢了。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英招:泰……泰亨?
金泰亨:嗯。
抱着她的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英招:你……你为什么这么信我?
那人顿了许久,没有回答。
英招: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金泰亨:嗯?
英招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勾勾的望着他:
英招:你是不是记得英招:?
英招:不是英贵妃,是英招:。
她从金泰亨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可是那迷茫慢慢的,慢慢的消散开去。
他突然低低唤了一声:
金泰亨:英招?是你吗?
英招:嗯嗯嗯,是我是我,你都想起来了?
是的,过去的轨迹在这里发生了偏移,所以,他们都想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也慢慢变得不太真实,最终化作了透明的虚无,那个燃烧魂魄来困住他们的女鬼晚晚,此时也正如同快要消散的虚无一般,跌倒在地。
看着将英招护在身后的金泰亨,她眼中仍旧是那么的不甘:
晚晚:为什么?
晚晚:为什么你不杀了她?
晚晚:她都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了,你为什么不像折磨我一样折磨她?你杀了她啊,剁掉她的手,割掉她的舌头,杀了她啊……
她红着眼睛嘶吼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本就近乎于透明的身体,更显得一阵风就能飘散。
晚晚: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公平……
可是啊,没人能够去回答她,她也只能怀着永远化不开的悲愤,就这样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清脆的玉石碎裂的声音从英招的手腕处传来,那个原本怎么去锤都锤不碎的镯子,此时竟像是薄冰一样逐渐碎裂开了,直到如她的原主人那般,化作了清风消散……
这一场跨越了上百年的恩怨,也终于以她不情愿的方式得到了了结,可结局却如此的叫人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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