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萱站在栏杆前,凝视着远方。
太阳将要落山了,夕阳看起来挺舒服,至少可以直视它的光芒。
橘光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并排坐下看夕阳。
他能感觉到夫人的喜悦,她一向都是这样,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
抬头一望,夕阳已藏起了半个脸,橘光生怕它在眨眼之间完全落下去,睁大眼睛来挽留这最终时刻的美景。更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渐渐地,夜幕降临了,街道上的路人们纷纷回家。橘光脑海中还在回味那醉人的黄昏,防树藤的栏杆上,反射着夕阳的余光渐渐消逝。
他在学校图书馆看过博尔赫斯的诗《余晖》,记得这样一句——日落总是令人不安,无论它是绚丽抑或是贫瘠,但尚令人不安的是最后那绝望的闪耀。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落日?”
“它像极了我的心。”
她像是知道了光心中的疑问,立即为他解答,俏皮一笑,“说不定我没看日落。”
那白皙细腻的脸、微张的双唇和夹杂了点夕阳余晖的银色发丝,使她看上去温柔恬静,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温柔,但是这的确就是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
只见今日橘光换上了一袭黑色朋克风的机车服,和平时不太一样。
萱这才回过神来,“今天的你也很帅。”
“啊?!我说出来了吗?”橘光有些惊讶,因为刚才只是心里所想为什么,没想到顺嘴就说出来了。
橘光拿起了门口鞋柜顶上的两侧是大大的涂鸦K&H银色字样的黑色头盔戴在萱头上,“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出发了。”
“我自己可以戴。”萱急忙说,手也抬起了,就想去抚头盔。
“别动。”橘光制止了她,低声说,"听话。"
萱不敢再动,只能任由着他帮自己戴好,而且他的手还在她的头上摸索着,弄得她痒痒的。
他熟练帮夫人调整系带长度并扣紧,预留下颚处一指空隙。
“会不会太紧?”
“嗯,不会。”
她长睫微垂,轻轻抿紧了嘴,白皙的脸颊早已晕开一片绯红,不知是被晚霞染红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怎么会有人害羞都那么帅啊?戴着头盔都挡不住帅气的眉眼。
乘坐电梯摁下负一楼,片刻之后,电梯抵达,橘光立刻把一辆哑黑的摩托机车推出,跨上车坐在驾驶位置上。
他朝夫人偏了偏头,示意她上车坐在自己的身后。
萱便跨上车,坐在他的身后。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黏糊在一块,代替他窃个吻。
“我要出发了,抱紧我。”橘光不由分说拉着萱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
随着摩托车的匀速进行,微风经过脸颊的时候,总有一种毛孔也被撩起的感觉。
———————
橘光骑得摩托车就是快,一会儿就到电影院。
萱把头盔取了下来,拨了拨被头盔弄乱的银色长发。
半弯着腰,橘光轻轻地替夫人抚平鱼尾裙那一抹褶痕。
电影院里人流如潮,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橘光牵着萱的手从人流中走过,夫人轻轻拉他:“要不要爆米花和可乐?”
其实橘光还真的挺喜欢爆米花和可乐,只不过二者都是高卡路里的食物,吃了容易长胖的。
"好啊,但是爆米花不要多,只要一桶。"
夫人宠溺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一起去柜台买了零食回来。
“光是路过就可以闻到香味。”
这时,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喃喃自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橘光捧着一只大大的爆米花桶,夫人一手提着装着两杯饮料的袋子,一手挽着他的手就往影厅里走。
选择视角最好的两个位置坐下,他把爆米花桶放到两人座位中间。萱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可乐插好吸管递给光。他道了声谢,接过可乐。
影片开始,厅内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
包场看电影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不然光也不敢吃爆米花。
夫人直勾勾的看着光。
橘光一直不停的吃着,眼神专注的看着电影。
从头到尾,萱根本没关注过电影,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
发现光的眼中竟有了泪光,萱忙找出纸巾递过去。
不好意思自己吃独食,橘光捏起一颗巧克力味的爆米花,放在了萱的唇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按了按唇角。
夫人的唇很软,也很凉。 娇嫩的嘴唇,微微的翘着,看上去诱人极了。看起来就很好…… 亲。最后一个字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骨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光转头看向眼前方巨大的屏幕,拿起可乐猛吸一口。
等光吃完了爆米花,萱从包里拿出来湿纸巾给他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
电影散场后,橘光沉浸在对剧情的回味中。
“我想去洗手间。一块去吗?”橘光没经过大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嘴瓢了。
"啊?"听到光的话,萱先是一愣,手指轻轻地戳着对方的肩膀,回答道: “我想先去,你帮我看着包,拜托啦!”
"啊,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就好了"
光朝她一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宠溺。她真不该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小孩子气。
向她靠近的目的不言而喻,接过夫人手里的包包,距离太近了,或许是光故意的,这个姿势,分明就是要搂她入怀。
他应下了,留在原地看着东西,萱就转身又朝着走廊走去。
不一会儿,夫人就回来了,他冲着她挥了挥手。
萱走出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许是悦目娱心,又许是怦然心动,她不自觉翘起了唇角,月银色的眼睛里慢慢都是温情。
可紧跟着,橘光又皱了一下眉。
夫人背后一名青年给人以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走得慢,陌生男子就走得更慢,远远地跟着。
青年佝偻着背,像个老人家,一瘸一拐向门口走去。工作人员看着男人还略显潮湿的头发,出于善意问。
“先生,你没事吧!”
谁知那人根本不回答,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灵魂仿佛出了窍。
他恐惧得脸色发白,不过是因为低着头,工作人员完全不知道。
“先生,你真的没事吗?需要帮忙吗?"
青年摇了摇头,快速向外面移动,他已经忍受不住这种煎熬了。
"那好吧。您慢走。"
自认与‘怪物’擦肩而过,青年眼神潜意识回避了,咬着牙忍耐。仅仅只是被看上了一眼,难熬的痛苦折磨身心。再多看哪怕一秒,他快要疯了!
两人因此互相对视了一眼,橘光看向萱,眼神直白而坦荡。
她尽量望向别处,试图避开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可以在光面前浓烈地表达出他的感情,可是有时候,又害怕自己的感情完全被发现,再也无法躲藏。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光就轻笑出声,碧绿色的眼睛轻眨,泰然自若地看着她。
其实仔细想来好像确实是他反应过度了,只不过是不想对视而已,人家匆匆走过连头都没有回。
见人又走远了,橘光也不好说什么了。
“里面的地板湿漉漉的,要小心点。” 萱低声叮嘱道。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卫生间,橘光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卫生间挺宽敞,靠门处是洗漱池,再往里是两间隔断,分开男女。
幸好厕所门口没有监控,可以随意切换性别,橘光变回原来的性别,走进女厕所解决。
走回洗漱台旁边,打开水龙头冲洗手,用纸巾擦干,橘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女厕里面的地板是干燥的。
橘光返回大厅,把正等待的萱的手一牵,就往停车位走去。
与此同时,陌生人缓过神,“我……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他所在的位置,异常偏僻,晚上也少有人烟。
眼白变为黑色,血红色瞳孔的赫眼状态出现转瞬即逝,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的变化。
“为什么这个月饿得那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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