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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发现王一博变了很多。

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去各种地方。会敛起对陈瑜的敌意，会露出傻狗一样的笑容，会在吃饭的时候盯着肖战出神，眼睛里流露出很明显的愧疚和悲伤情绪；会在分别的时候垂下眼睫，轻声说明天见。

他的愧疚不止挂在口头，会细心仔细地擦拭肖战在他生日送的头盔，眼底流出怀念，然后轻轻印下一个吻，随即抹了个干净，抱着头盔独自坐在沙发上看肖战最喜欢的海绵宝宝，就像无数个肖战独自等待的夜晚一样。会在见面的时候给他准备很多小惊喜，还会嘱咐陈瑜帮忙照顾好肖战。

肖战知道，他的男孩长大了。

收起了他那可笑的幼稚，变得成熟，温柔，都给肖战。

偶尔和林风交谈，林风说她从陈繁生口中得知，王一博是个固执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做下去。假使肖战不原谅王一博，他也会继续跟着他。

没名没分也跟，跟到肖战原谅他，或者他死为止。

林风总会叹气，把话题歪到那个据说在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的陈家，然后凶狠地说要去炸了陈宅。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王一博。

要说原谅，好像又是不该原谅的。可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潜意识早就原谅王一博了。

现在的王一博，就算是你把刀子对准他，他也只会笑着说我爱你罢了。

又一次从梦里惊醒，肖战看着自己空荡的手，王一博满身鲜血倒在雪地里，呼吸微弱地说着我爱你的样子在他脑里挥散不去，熟悉得仿佛在某个地方某个维度真实发生过一般。

散步时看着王一博逆着光的背景。他眯了眯眼睛。

“王一博。”他喊。

王一博回过头来：“怎么了战哥？累了吗？还是渴了？喝水吗？吃东西吗？”

肖战说出那句在心里斟酌千百遍的原谅。

王一博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哭了出来。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哭得泣不成声。

夜晚习习的凉风缓缓吹来。

他们重新开始。

就这样吧。肖战想。

也许是他心软了，但也就这样了。

机会是他给的，他心甘情愿。

他愿意，再相信王一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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