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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了，指针指向十一点。

肖战拿出手机。那个粉丝还是每天照例一句问候，他没回，随意翻了翻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和大家挥手告别。灯光照耀下他看着他们远去，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看不到尽头。

今晚肖战喝得有点多，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全对着宣璐说了。能怎么说呢，无非是王一博。

他没敢打车，让林姐来接他。

林姐到的时候，十一点半，肖战倚着路灯。

她把肖战扶上车，开了暖气：“怎么这么晚？”

肖战道：“好不容易聚一次，高兴。多聊了一会儿。”

林姐叹了口气：“高兴也不能这么晚才散啊。你喝了多少？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再有下次我可不负责接你了。”

肖战眯了眯眼，醉得面色酡红：“林姐……林姐。”他垂下眼睛，“我好困啊。”

“我有时候在想，你，师姐，大成，是不是只是我的梦。”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所谓重生，更没有所谓再来。

都只是梦。

甚至连他自己，都只是梦。

林姐只当他是喝多了醉了：“你啊，最近真的多愁善感得很，喝个酒还喝懵了怎么的？要不要我拍拍你，你看看疼不？”她递了杯热牛奶给肖战，“快，喝了，我送你回家。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小孩子要养吗。”

肖战没应声。林姐转头一看，他却是睡了过去。

林姐：“……这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她替肖战盖了张毯子，想着送他到了家再给他煮碗醒酒汤喝，不然明早起来头疼，受罪的还是肖战自己。

很快到了，陈瑜来开了门，从林姐怀里接过肖战，乖巧道：“谢谢林姐这么晚还把哥哥送回来，醒酒汤我煮好了，林姐也快回家休息吧。”

林姐震惊于他的懂事，道：“行吧，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

凌晨将至。陈瑜摇醒肖战，柔声道：“哥哥，先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嗯？”

肖战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半晌嘟囔道：“……我不喝，我困，让我睡觉……”

陈瑜道：“先喝了汤再睡啊，不然明早起来要头疼的。哥哥快起来了。”

肖战脑子愣愣的，只觉得这话莫名熟悉，闭着眼睛道：“王一博？你不是没来吗……皓轩说，说你不来，为什么啊？”他醉得不轻，再睁眼竟然把陈瑜当作了王一博，“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了。你是不是傻啊，我赶你走，你就真的走吗……你怎么……不对，不是你没挽留，是我不准你留……是，是我的错吗？”

陈瑜皱着眉头，声音却是温柔的：“哥哥没错，是王一博错了，乖，起来喝汤了。”

王一博。又是他。

陈瑜认识的肖战，是温柔又开朗的少年，是他的神，是他的信仰。王一博三番两次在挑战他的底线。

王一博。如果你再让哥哥受伤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容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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