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三个人看着眼前的菜品,久久无言。
餐前面包、芦笋浓汤、炖小牛肉、鹅肝排、法式蜗牛,再加上三盘小巧可爱的咸蛋挞。
西餐这一个大类,基本都是吃一盘上一盘。一行人坐了11个小时的飞机到蒙彼利埃,苏幕遮害怕菜还没上齐人就先饿没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特意嘱咐服务员让他把菜一起上了。
这下,挺大个桌子摆的满满的,偏偏占地方的还都是盘子,真正能吃的只有中间那一小点。
那盘蜗牛,陈安感觉他光看着都眼睛疼。
摄影师着重特写了苏幕遮怀疑人生的表情。
高齐宇:我觉得,我,不饿了。
高齐宇小声说。
苏幕遮别说你了,我也是。
苏幕遮绝望的捂脸。
陈安没搭话,默默从旁边凳子上搁的挎包里掏出一瓶老干妈拧开,
陈安:算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一刻,这瓶老干妈在苏幕遮眼里是闪着光的。
苏幕遮天哪。
苏幕遮忙不迭接过老干妈,
苏幕遮不愧是教练,就是有先见之明。
用脚想都知道,法餐厅怎么可能卖中国大馒头。三个人凄惨无比,拿了餐前面包掰开,用叉子往里面抹老干妈。
羊角包甜越越的,配上老干妈说不出的诡异,苏幕遮眼泪都快下来了,
苏幕遮我好想家。
陈安也道:
陈安:我也是。
\
日本仙台。
法国和日本差了八个小时,苏幕遮那里是白天,羽生结弦这里已经是晚上了。
他正在仙台的冰场里训练。
这里是私人冰场,白天有普通顾客进来练习,羽生结弦一般在晚上冰场停业后过来训练 。
距离那个日子,只剩一天了。
哪怕已经过去了11年,羽生结弦再回忆时,还是忍不住发抖。
他甚至无心训练,就坐在冰场的凳子上发呆。
这个冰场,曾经被一场地震摧毁成废墟。虽然现在已经成功重建,甚至建的比以前的还要好,羽生结弦还是记得它被夷为平地时的样子。
那一天,他就在冰场上训练,正滑的好好的,乍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地面随即剧烈震动起来。
17岁的羽生结弦眼睁睁看见冰面被一寸寸撕裂,整个冰场剧烈的摇晃。他一边哭,一边发抖的抓住身边的前辈。
求生的本能让他近乎连滚带爬跑出冰场,他脚上还穿着冰刀鞋,因为在地面上行走,冰刀磨损严重,已经用不了了。
羽生结弦舍不得丢掉,只能提着它继续跑。
那是他第一次经历那般的天灾,明白了在灾难面前,人类显得那样渺小。
3.11东日本大地震,仙台正是重灾区。
在那场浩劫里,羽生结弦是经历者、受害者,亦是幸存者。
是第一次,羽生结弦动摇了自己滑冰的决心,他想要放弃了。
回忆到此结束,羽生结弦强行掐断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年,那时的恐惧感仍能支配着他。
他的手不听使唤的解开手机,点开和苏幕遮的聊天界面。
苏幕遮的头像亮着,表示她正在线,可以接到羽生结弦的消息或者通话。
羽生结弦:……
犹豫许久,羽生结弦还是退了出来。
ももこ这时候,正在备战世锦赛吧?我不能打扰她啊。
羽生结弦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将手机翻转成背面,上面贴了一个苏幕遮送给他的噗噗贴纸。
尽管收到时还暗暗说苏幕遮幼稚,羽生结弦还是口嫌体正直的用上了。
他真的很喜欢噗噗。
不管是在地震时在避难所艰难的时光,还是比赛时忐忑的心境。他觉得,噗噗弥补了他性格里缺失的那部分沉稳。
从此以后,羽生结弦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噗噗的元素,他一看见噗噗,就会感到很安心。
“啪嗒。”
是一滴眼泪落在那张噗噗熊贴纸上。贴纸并不防水,泪水很快浸了进去。
“啪嗒,啪嗒,啪嗒……”
越来越多的眼泪落下来,贴纸已经完全湿透了。
羽生结弦看见贴纸的样子,慌了一下,想用袖子擦。
谁承想,贴纸湿了后没有粘性,袖子擦过去的同时,也带走了那张贴纸。
羽生结弦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想把它重新贴回到手机上,却怎么也贴不上去。
羽生结弦:粘上去,粘上去,求你……
他哽咽着,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羽生结弦红着眼眶,将贴纸紧攥在手里。他又想到那一年,一家四口住在避难所里,他听着姐姐平板里的歌,一遍遍的问自己,“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冰场里空无一人,羽生结弦晚上在这里训练,不会有人进来。
他想哭,放声大哭。
褪去光环,羽生结弦也是个普通人。
他经历过天灾人祸,冷眼排挤。
发泄的方式,无非就是哭。
在镜头后,27岁的羽生结弦拥抱住脆弱的自己。在镜头前,他仍是那个坚强的羽生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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