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公路上奔驰,鹿晗把油门踩到底,路边执勤的交警看着旁边爆表的测速仪,直接追了上去。
鹿晗给他打了个手势,交警也看见了后面的紧急情况,挂上警笛护送。
边伯贤缓缓掀开衣服,把初柔柔的眼皮抹下来,不让她看。
她的胳膊上粘着血痂,看不出肌肤本来的颜色,边伯贤拿出车里的应急止血药粉洒在外翻的伤口上。初柔柔疼的闷哼一声,仍旧咬唇不语,眼泪滴在边伯贤的手背上,烧的炽疼。
边伯贤:“疼就喊出来,乖乖。”
边伯贤用纱布轻轻包裹住伤口,但薄薄的布料刚覆上去就被鲜血染透,涌涌血流似乎不会停止般流淌而出。初柔柔的嘴唇发灰,面色煞白,说话有气无力地说:
初柔柔:“我从来没出过这么多血,边大哥,好疼。”
边伯贤扶着她的胳膊,眼睛血红,
边伯贤:“傻子,为什么要挡在她下面。”
初柔柔:“我老师和顾师叔是同门,她是顾师叔的徒弟,也算是我师妹。”
初柔柔努力扬起一个笑,试图不让边伯贤那么担心,
初柔柔:“濛巴祖训,师姐向来是要保护师妹的。”
边伯贤轻轻扶起她的脸,看着小傻子牵强的笑,心脏被扯得猝疼;向来坚毅的痞子硬汉,竟然闪烁着泪花。
就因为一条祖训支撑着内心的信仰,她就可以义无反顾地去保护一个陌生人。
边伯贤捏住初柔柔,让她咬住自己的下巴,一是怕路途颠婆,初柔柔在咬嘴唇的时候磕到舌头;二是怕初柔柔连咬他的力气都没了。
初柔柔的确气若游丝,喘出去的气都没有吸进去的多,与其说是咬着边伯贤的下巴,不如说是吻着。
边伯贤真的急了,他感受不到她的力气。
初柔柔因为常年训练,肌肉扎实,抱起来有些分量,但边伯贤却感觉她现在轻飘飘的。
边伯贤:“想不想吃草莓蛋糕?咱们买二十寸动物奶油的,再买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放冰箱,晚上打完游戏还可以吃。”
初柔柔还在上大学,也没有兼职工作,经济条件一般,但奈何嘴德胃口大,又喜欢吃甜食,她买不起略贵的动物奶油,只能买相对便宜的植物奶油蛋糕解馋。
听到边伯贤突然说要给自己买好吃的蛋糕,小馋劲立刻上来了,昏昏欲睡的眼皮撑起半分,咬了咬他的下巴。
但力气转瞬即逝,牙齿刮着他的皮肤松懈下来。
边伯贤看着她松下股气的模样,急得抓心吼出一句:
边伯贤:“奶豆腐直接吃根本不好吃!扔垃圾桶吧,再也不吃了!”
下巴随即传来一阵喜悦的咬痛,初柔柔发出模糊的音节。
作为一个濛巴人,她很想告诉边伯贤用黄油煎着吃味道才好,但她真的好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鹿晗听他吼这话险些把自己噎死过去,特么都啥时候了还纠结吃的!
初柔柔:“边大哥,我好困……”
边伯贤:“柔柔听话,不能睡!”
在边伯贤的记忆里,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数多战友都只是说要睡一会,但眼皮再也没有睁开过;他们面色交白,手指紧扣着枪把,气息奄奄之际用自己的最后一丝清明拔开枪膛,把黄澄澄的子弹塞进他手里。
初柔柔嘴中虚弱的呢喃,在边伯贤的意识里模糊成战火纷飞中的呼喊:
“边队长,给我留颗光菜弹!”
“小边,拿着你父亲的枪,让这群狗日犊子尝尝我们叶国人的厉害!”
“贤贤……”奄奄一息的邵庆看着悲痛的边伯贤反手一巴掌呼到了他脑袋上,紧接着咳出一股黑血,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笑着调侃他,“你特么不是最讨厌别人叫你贤贤吗。”
怀里气息微弱的初柔柔,仿佛油尽灯枯即将消散,血流洇湿绷带,滴在脚下的血潭中。
滴答声仿佛缓缓抽走了边伯贤心底最重要的东西,他急得双眼充血,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拧初柔柔的大腿内侧。
她刚阖上眼皮,就感觉大腿根一阵钝痛,一丝清明刺激着松懈的神经。
初柔柔吡牙咧嘴的去咬边伯贤的下巴,她越用力,边伯贤越开心,拧的力道越大,两人就如同拔河一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最后流的眼泪不知道是哪种疼,边伯贤的下巴赫然一排血痕牙印。
初柔柔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泄愤似的掐着边伯贤的腰,擦着他结实紧绷的肌肉,小脸又羞又气,不明白为什么边大哥要掐自己。
郊区位置不是很偏僻,上高速转高架桥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外加有交警开路,鹿晗把车轮都踩飞了。
进了医院,初柔柔被推进外科手术室包扎,鹿晗转身去交费,看见矗立在门口,周身卷着不安定因素的边伯贤,冷不丁的感觉有些畏惧。
鹿晗:“边队,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边伯贤浑身淌满了血,脸上还挂着血痕,下巴嵌着一圈突起的血瘀,路过的人甚至都不敢偷偷瞟一眼,畏他是凶神恶煞的瘟神一般急速走过。
边伯贤:“我要陪她。”
边伯贤的手按上紧闭的推门,留下一个惊心动魄的血印,
边伯贤:“柔柔怕疼,我得在这陪她,哪也不去。”
医院的隔音很好,但他就是能听见初柔柔咬牙隐忍的痛呼,就是能看见她皱得褶巴巴的小脸。
鹿晗看他意志坚决,也没说什么,直接脱下自己的短袖和他换了,手里卷着湿润的衣物,光着膀子就去缴费。
一分一秒的时间在割着边伯贤的神经,手术中的红灯无时无刻不在掐着边伯贤绷着的思绪。
红灯转绿,医生刚出来就被边伯贤吓了一跳,他刚硬的脸上拧着,浑身上下卷着层躁乱狂暴,令人压力颇大。
边伯贤:“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还疼不疼了。”
医生清了清嗓子,示意他稍安勿躁,病人暂时没有危险,伤口缝合的很好,至于疼不疼……你得自己去问她。”
边伯贤松了一口气,在得知初柔柔没有危险后才问:
边伯贤:“她是学骑射的,对她的职业生涯会不会产生影响。”
“伤口险些深到肌腱,但只差一毫米就割到动脉了,索性送来的及时,好好养伤的话,康复基本没有问题,只是……”
医生说话大喘气,看边伯贤拧着的脸,立刻说:“可能会留疤,这么大的疤痕,可能会影响到体检。恐怕市面上没有能够痊愈的特效药,但用稍好一些的药,还是能淡化疤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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