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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嚣张的女子声音凭空响起，这变故一下子惊扰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小一，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蜷缩在原地，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女子出现在众人眼中。

张真源看清她的面容之后，突然愣住，看看小一，又看看她。

“……”

“黎僐？？？！”

“你怎么在这？”

“那小一是谁？”

小一也抬头看去，心中顿时一惊。

一模一样的脸。

可不知为何，那女子偏生看着比她漂亮多了，周身的气质脱俗，她与张真源是一类人，应当是天上的神仙吧。

张真源当年救她，难道是因为她与这位神女的面貌一致吗？

小一胡思乱想着，似乎将自己陷入了一个不可挽救地黑洞里。

一切似乎都奇怪了起来。

“小一是我留在人间的替身。”

“之前地狱主人玩忽职守，所以地狱摆渡灵魂的权利，暂时由天堂行使，原以为地狱易主动荡，会有很多不知所谓的人来找我挑战自证实力，提前要回摆渡权利，没想到，这么快动荡就被平息了。”

“严浩翔，你确实有点实力。”

“不过，摆渡灵魂事关三界，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乌烟瘴气的地狱整顿好，再来找我吧。”

“张真源，我们走。”

“可小一……”

张真源欲言又止，神情之中全是犹豫。

而黎僐此话一出，严浩翔瞬间就急了，整顿好整顿好，什么才算整顿好？没有灵魂摆渡权，所有的恶鬼没有改造的机会，都堆在这里，无聊了就想着闹事，他哪辈子能整顿好？

况且，天堂有什么资格独占这个摆渡的权利，明明就该对半分。

“站住！”

严浩翔焦急地声音在渡婆背后响起，对方完全不搭理，情急之下，他只好动用术法，拦住渡婆。

张真源见严浩翔动手，以为他拿不到摆渡权便要撕破脸皮，搞不光彩地偷袭。

“黎僐，小心！”

情急之下，张真源竟以身去挡这一招，这一刻，张真源连自己的遗言都想好了，像他快乐又自在的这一辈子，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玛德，灵魂消亡，神连转世都没有，好踏马命苦。

然而，预料的疼痛感，以及灵魂消亡的撕裂感觉没有出现。

张真源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弱小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

“小一……”

张真源失神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小一的身体如同飘零的落叶倒在地方，黎僐回头，叹息一声。

“生命树果，你的使命，完成了。”

陌生的记忆疯狂涌现于小一的脑海，她看到了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叫黎僐的女子站在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面前，树上的一颗果实掉落在女子的手心，女子划破食指指腹，鲜红刺目的血落在了果实上，女子将它抛下凡尘，说了一句：

“辛苦你了。”

原来，如此。

“先生，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小一苍白着脸，严浩翔和黎僐能够感知到，她的灵魂正在疯狂的消散。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还好……还好……”

一滴泪从小一的脸庞上慢慢滑落，低落在地上，陷入了地狱的泥巴里。

黎僐看着她泪落的地方，眸光微闪，不愧是生命树，连它的果实所蕴含的生命原力都不可估量。

或许，可以利用生命树来重建地狱。

“小一，你别害怕。”

“我一定会救你，带你回去的……”

张真源与小一的生离死别在这一刻上演，严浩翔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皱眉，似乎他也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些，他没那么重的杀念，也不想去看到流血的场面，可今日，还是眼见着一个生命的死亡。

张真源是有些在意小一的。

直至现在他才认清现实。

过去消失的几年里，他从未真正的消失，他把她误认作黎僐，不敢打扰她的命运，便偷偷地在天堂看着。

他亲自看着小一长大，视作自己妹妹，可如今活生生的人，身体却在渐渐变冷，呼吸薄弱，即将撒手人寰。

张真源怎么可能心中没有触动？

“先生，我本就没有做活着的打算。”

“从我第一次见到渡婆大人的时候，我便知道，纵使我和她有相同的面貌，可和她相比，还是低入了尘埃。”

“您身边有这样的女子，我便不必缠着您了……”

“可我还是想说……”

小一痴痴地望着张真源，黎僐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一，今日之结局，会不会证明了，从把生命树果实抛入人间就是错误的？

生命树的果实，活不过百年就会枯萎的果实，爱上了神。

这是注定无果的爱。

“我想说，我……”

小一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话没说完，她便开始痛哭的扭曲，这是灵魂消亡的表现，痛到极致的感觉。

“小一！小一！”

“黎僐，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你不是掌管世间生灵的命运吗？”

“你一定有办法救她是不是？”

张真源显然在这一刻慌了。

“命数已尽，无力回天。”

话音落下，小一的身躯逐渐消散，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恭喜你，成为真神了。”

成神者，要经历人间苦难，心怀救世之心。

张真源纵使是天生地养的神，只要不经历考验，也算不得真神。

在张真源发现小一的时候，你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留下了小一。

这一次，张真源终于成为真神了。

他有了他之前从未有的仁慈之心，面对像物品一样被人买卖的小一，能有恻隐之心，救她于水火。

他也体会了痛失重要的人的感觉，知道了人间的悲欢离合。

这一切，都以小一的牺牲为结局。

表面上，死了的只是一颗叫小一的生命树种子。

实际上，连带着死亡的还有张真源心底的信念。

原来，成为神，也身不由己，保护不了任何人，跨越不了任何障碍。

……

这人可这能睡呀。

你眼睁睁地看着张真源睡了两节课，一动不动地，好像嘎了一般。

你真担心他醒来的时候，胳膊得麻死。

下课时间到！

“楚楚，严哥来找你啦！”

“知道啦。”

你拿着自己整理好的笔记，匆匆地要去见严浩翔，却因为动作有些着急，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而你的桌子又撞了一下张真源的桌子，桌子碰桌子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张真源。

他顶着一头炸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你带着歉意地给还在懵逼状态中的张真源道歉，见他没什么反应，呆呆地，门口又站着严浩翔，你便只能先去找严浩翔。

“……”

张真源看着你的背影，眼神之中第一次带着别样的情绪。

他怎么梦到过去了？

小一都死了几千年了。

他怎么突然就梦到她了。

唉，先是小一，再是姜楚，张真源觉得，这辈子是离不开黎僐了，只能围着她转了。

想想就荒谬，月老没下界之前，他闲着无聊，去问了一下姻缘，谁能想到啊，他的姻缘册上的名字居然是黎僐。

但黎僐那，却还是空白。

对此，月老说“这意味着你注定喜欢上她，但她最后不一定能喜欢上你。”

“小心点吧，多和她培养培养感情，以免以后人家看不上你，你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多离谱！

还打一辈子光棍。

他倒要看看，自己能有多喜欢黎僐那家伙。

-

“翔哥，这是我整理的笔记。”

“你记得写。”

你整理笔记给严浩翔，这是你每周必做的事情，因为，你希望严浩翔能和你考一个大学，而不是最后两地分居，饱受异地恋之苦。

但严浩翔却觉得，人各有志，并不是考入一个大学，便是情感稳定了，相反有大把的人，在考入同一个学校之后，突然分手了。

你和严浩翔观点不同，但也没有去争执，毕竟，争执伤感情，但这始终是你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严浩翔不想和你靠近同一所大学，这是否侧面说明了，你们的感情，最后也会草草了事。

你不希望是如此。

可现实却总让你胡思乱想。

“好，我一会儿回去抄。”

“放学我来接你去吃午饭。”

“今天我有篮球赛，你要看吗？给你留了最佳位置。”

“绝对能让你欣赏到哥的每一个帅气身姿。”

“好啊，我肯定得去给你加油。”

……

上课的预备铃响起，还有三分钟就要打响正式铃了，本该离开的严浩翔突然左顾右盼了一下，见四周没人，学生都回教室了，憨笑一声，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你的脸颊。

“……”

你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烫。

“你你你，你疯啦。”

“这要是被老师看见，我可就要去办公室挨骂写检讨了。”

“没事，哥观察过了，根本没人。”

“有人也没事，检讨我给你写。”

“哼，下次不准这样。”

你们周围到处散发着小情侣的恶臭味道，在角落里一直暗中观察的张真源只觉得自己浑身绿光。

“咳咳，老师来了，姜楚你还不回座位？”

张真源轻咳两声，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善意的提醒道。

你与严浩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一丝意外。

你意外地是，你与张真源还不十分熟悉，他居然能好心地叫你回去，按一般来说，陌生人不应该事不关己吗？而严浩翔意外的是姜楚身边就没几个男的，那几个男的也都相貌平平，对他的地位毫无威胁力，可这个……完全可以和他一较高低了，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他咋不知道。

他要开始酸了。

“那翔哥，我先回去喽。”

目送着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严浩翔才把目光分到张真源身上，却发现对方居然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你好啊，严浩翔。”

张真源盯着严浩翔的眼睛，忽然变得幽深起来，犹如望不到底的深海，要将人吞没。

严浩翔的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就呆滞了。

“进教室，站在讲台上举起双手大喊，哈哈哈我是傻子。”

“……好。”

严浩翔机械一般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中间，不止是你，还有其他人都一脸问号的看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真源，倚在门边看好戏。

哼，杀了小一的罪魁祸首，怎么能一点惩罚也没有。

想着，他却开始emo了。

他也只能在黎僐的梦里捉弄捉弄严浩翔了，毕竟这里的严浩翔如同其他人物都是梦境，都是虚拟不存在的，所以他才能控制住严浩翔。

讲台上的严浩翔张开双臂。

“哈哈哈。”

“？？？”

你惊呆了。

“我是傻子。”

你疯了。

这踏马地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知道你和严浩翔的关系，此刻纷纷回头看你，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毕竟严浩翔当年威名在外，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发什么疯，清醒了之后会不会找他们这群笑出声的倒霉蛋麻烦。

理智一点，没什么好笑的。

今天就算憋死，他们也不会笑出声的。

而你的脸色更精彩。

尴尬的无以复加。

此刻严浩翔一副失了智地傻了吧唧的样子，你真的恨不得此生都没见过严浩翔这个人。

你深吸一口气，还是去打算认领一下严浩翔，毕竟保不齐接下来他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害怕。

社死会3D环绕你。

可还没等你起身去拉他，门口的张真源只说了一句老师来了，严浩翔便瞬间回神，一副茫然无错的样子。

奇怪他怎么站上讲台了？

“严浩翔？”

“你小子在我们班干什么呢？”

语文老师扶了扶下滑地眼睛，很显然对他来教室已经见怪不怪了，前段时间这小子天天来，手上不是拿着鲜花就是盒饭的，一看就是对他们班女生图谋不轨，这段时间好了，消停了，偶尔来几回。

今儿居然都进屋站讲台上了。

现在的小孩啊，学不习一个，恋爱谈得真是疯狂。

“原来这是袁老师您的课啊，我这不是串门增进跟同学的感情嘛，您来了，我就不留了。”

“您辛苦了。”

严浩翔打着哈哈从袁老师身边经过，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袁老师一个飞踹……没踹到。

“你小子，忍你很久了，再来找我们班女同学，打断你的腿。”

哼，他们一班的乖宝宝，可不能被拐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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