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遗梦.86%（二更）

-Marzenia｜eighty-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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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意欢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程美心的目光，似乎是没想到她也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几天前她回来曹家两人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便闹得不欢而散。

从前有檀健次在程美心待她的态度还算客气，如今檀健次不在了，她字字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往外蹦，陈意欢听完气得差点动了胎气。

蒲熠星：“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陈意欢的不悦直接挂了脸，蒲熠星瞧着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戏一唱完没有询问原因便带着她离开了水云楼的地界。

陈意欢.四“蒲哥，你说真的会有那种心狠到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到人伢子手中的母亲吗？”

雪簌簌落着，不消片刻那地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踩在那层薄雪上，任由雪花钻进自己的衣领里面，有些凉，却也足够让人清醒。

蒲熠星：“或许是事出有因。”

蒲熠星：“但总归是不能原谅的。”

似乎是没想到陈意欢会这么问自己，蒲熠星愣了两秒说出了自己想法。

这些年他走南访北，见过太多人情世故，他见过许多贫寒家庭为了救治自己的孩子不惜上街乞讨，也见过为了自己的利益父子兵戈相见，凡所种种，皆有因果。

看着自己颈间突然多出来的围巾，陈意欢一愣，下意识想取下，但蒲熠星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蒲熠星：“你身子弱，挨不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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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人影，原本沉默的的陈意欢突然开了口。

陈意欢.四“别对我太好，不然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蒲熠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他想说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却又害怕说出之后两人连朋友也做不了。

蒲熠星：“有我在，你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蒲熠星：“咱们不是说好了，明年春天要给你在院子里栽梧桐树吗？”

雪似乎大了几分，似乎掩盖了蒲熠星的声音，陈意欢的身体作为医生他最清楚不过，若是没有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她还能多活几年，但现如今能挺过这个冬天已经是极限了。

栽梧桐不知是他对自己的安慰还是对陈意欢的安慰，但对于此时的两人来说，这梧桐到底是属于两人的期望。

陈意欢.四“蒲哥，你不该爱我的。”

良久，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曹家大门口，陈意欢打开车门看着背对自己的蒲熠星，像是考虑了很久，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

她这辈子爱的人只有檀健次一人，哪怕他抛下了她和宋听成了婚，午夜梦回，她却还是舍不得放下他。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蒲熠星对自己情感的，她记不清了，或许是从她决意要回北平的那一刻开始吧。

那天她回头去寻找檀健次的身影，最后却只看见了满眼都是自己的他，或许，他们该早些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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