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依言对大觉使用了心魔引。而后,他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趁着众人不备,攥着大觉使出一招类似化功大法的功夫,不过转瞬间,众人便发觉无心与大觉的功力开始消散了。
无心目光悠远眼含悲悯,语气中带着些无奈与叹息,“大觉掌门,你因我而走火入魔,今日便与我一同了却这段因果吧。”
说完,两人的功力便开始飞快流逝。
“师兄!”萧元舒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小舒儿,师兄我没事,还记得美人庄内你说了什么吗?你说,这是我的命啊!”
无心阻止了萧元舒上前的动作,冲着萧元舒洒然一笑,“乖,别皱眉,你看师兄这功法厉不厉害?还能化人功力呢!你帮师兄取个名字好不好?”
萧元舒一时有些着急,这哪是什么化人功力,这明明是自废武功!这得有多疼啊!
她紧紧捏着拳头,手心已经被掐出了几个月牙印,双眼紧闭不忍再看;最终还是强忍着,压下口中的哽咽回道,“叫,悲天悯人。”
无心此时已经痛得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他还是勉力向着萧元舒安抚一笑,“好!就叫悲天悯人!”
“大觉掌门,你那几十年的功力已经被我尽数毁去,但你放心,你们罗刹堂的秘术,我也绝不会带走半分!”一语言毕,陡然化功的无心身体无力踉跄着,精准无误地倒入了萧元舒馨香柔软的怀里。
萧元舒一开始对着这一幕也有些始料未及,但她又再回想前几日,无心想要传给雷无桀萧瑟一人一门罗刹堂秘术的行为,似乎他早已有此打算。
是啊,无心师兄素日里外表看似平和孤傲,但内心善良率性果决,且有情有义。看似貌如妖僧,实则正邪分明,有一颗看透世间的佛心。
他身为天外天的少宗主,却习得中原的罗刹堂秘术,深得江湖之人觊觎。此事也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才行。
若一日不了解,便一日不得安宁。或许只有如无心这般直接废了身上罗刹堂的武功,才能为自己换得一份清宁。
真是聪明的决定啊。
但她也是真的心疼!萧元舒此时抱着无心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她不由得想起往日里无心老是挂在嘴边的自夸之语,或许师兄确实如他所言,是命中注定这就是那佛陀临世吧。
有如此豁达率性之为,萧元舒设身处地反观自身,她自诩还做不到如无心这般大方,直接自废多年修为。
此时,被心魔引影响的大觉掌门,终于恢复了正常意识,但与此同时,他的功力也如无心一般消散殆尽。
他幡然醒悟,在弟子的搀扶下上前,冲着无心真诚一礼,“谢无心师侄,救命之恩!”
“可笑啊!我大觉修炼伏魔神通多年,却伏不住自己的心魔。”大觉忽然觉得这十二年的坚持也不过是自己的执念而已。
“这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说着,他不禁眼含热泪大笑,带着可笑、自嘲与明悟;他还是表示前尘恩怨不再提及,带着徒弟们缓缓离去。
“不过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罢了。”萧元舒一时感慨万分。
与她紧挨着的无心听了这话,却似开悟了一半,陷入了自己思绪,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萧元舒方才的话。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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