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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夜总是燥热,蝉鸣聒噪不绝。偶有凉风习习,一下子舒卷人的心房。
尘埃被卷起,又落下,时间这个参照物在此刻仿佛静止了一般,路灯昏黄的光影打在少年人的侧脸,发丝晕开淡黄的光边,细密如小刷子的睫毛抖了抖。
这是隔了七年,如此近的会面。
张极感觉皮肤都像是有把火在烧,血液沸腾起来,却又匿于平和的外表之下。
目光静静打量着哥哥的每一寸肌肤,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那双弯长温和的眼眸,秀而挺的翘鼻,往下是漂亮娇憨的唇,因惊讶而微张着。
瘦了。
瘦了好多。
脸上清瘦的比当年还要厉害,身形匀称细长,肩若削成,肤似寸雪,像黑夜中会发光的宝石,漂亮温顺的如同天上悬着的皎洁月光。
张极眨了眨眼,鼻尖酸涩得厉害,他觉得大脑有些空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好。
像梦一样。
张极:苏新皓
他又叫了一声。
得到对方嗯的回应后,突然的。
涌出的眼泪就这么直直砸落地面。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明明好不容易见面,好不容易看到他。
他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哭了,从七年前苏新皓离开那会儿他哭过,之后再没哭过。
没想到一遇上苏新皓,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盔甲,都自动缴械投降。
再没有一个人能如他这般让自己激起如此大的反应了。
张极:你瘦了
张极:过的不好么?
他哽咽着询问。
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苏新皓。
他的哥哥,他已经有七年没见过了。
眼下他不愿放过一分一秒的时间去看苏新皓。
苏新皓没有
苏新皓我挺好的
苏新皓扬起笑容,他心里五味杂陈,直面而来的冲击感使他眨了眨眼睛,他能很好地控制好情绪了现在。
突如其来的面对面,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张极在看他的同时他自然也在打量着张极。
当初的小萝卜头如今已比他高了半个头,本以为看着沉稳了不少,倒是一下子就掉眼泪了。
宽大的肩膀告诉着他如今的张极确确实实地长大了,还是一个长得很高大,很帅气,很有安全感的成年男人,不再是从前爱趴在他肩窝委委屈屈喊着“跳舞太难了”的小孩儿了。
许多话语堵在喉咙口,他应完张极,只吐出来这么一句问句。
苏新皓你过得好么?
听着像是很古板无味的寒暄话,这是向来大人们客套寒暄彼此打招呼时才用的臭官话。
但现在放在他们两身上,意外地合适。苏新皓也想不到能和张极说什么了。
张极:……不好
嗓子还带着一丝哑,他压低了音量,控制不住地掉着眼泪,砸在地面。
鼻尖酸的厉害,一双手拥了过来,将他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他垂下头埋在哥哥的肩窝,忽然觉得更委屈了。
张极:我过得一点都不好,苏新皓
声音闷在肩颈,只有他二人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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