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一身警服的姑娘,留着和小时候一样干练的短发,可那双尽显英气的眼眸里,却写满了痛惜……或许还有沉在眼底的,些许不甘。
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祁颜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小玉。”
岁月并没有消磨掉美人的温柔,只是让她越发安静了。
可知晓个中缘由的小玉却不忍再看下去了。
双手按在桌子上,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可我觉得不值得!”
自从成为十三区的警长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阿颜,你明明知道瓦龙这辈子都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等他?!”
小玉的话,让祁颜有些恍惚。
时至今日,她依然清楚的记得,瓦龙被警员带走时看她的眼神,有不甘,有痛苦,却满眼都是她,祁颜明白,他分明是在问她——“你爱我吗?”
她干涩的唇瓣微微开阖,话语在舌尖揉碎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
他的眼眸一瞬间变得灰暗,黯淡的模样让祁颜心中揪痛……她失神的看着他被押上警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经年往事涌上心头,只让人觉得心间留涩,苦的很。
曾几何时,祁颜几乎觉得,她看不懂自己了。
——她爱瓦龙吗?
这个问题,祁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过自己。
爱吗?……那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说出口?
不爱?那这些年来的苦等又算什么?她为什么要偏执的等待一个回不来的人?
“他不值得啊……阿颜。”
小玉握住她的手,语气软了下来,也红了眼眶。
“阿颜,龙叔他一直都在等你啊。”
……
十三区.
警员们只看到,他们一向冷静的警长成小玉,今天一脸阴沉的走进了监狱。
看着那个身穿囚服面无表情的银发男人,小玉怒上心头,扯过他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一拳。
“你这个混蛋!”
以瓦龙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她的攻击,然而当她的话里出现有关祁颜的字眼后,他却突然愣在原地,生生挨了她一拳。
“你凭什么让阿颜等你!你凭什么害的她那么苦!”
她说……什么?
祁颜在……等他?
曾几何时,他以为,那人早就和他的死对头成龙成双入对了。
“……”
瓦龙突然捂着脸,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输。
一开始就没有输。
……
其实谁都明白,即使瓦龙没有入狱,他和祁颜一个是黑手组织头目,一个是十三区人员,以他们两个的立场,注定得不到幸福。
瓦龙不会为了祁颜放弃黑手,祁颜也不会和一个犯罪组织的头目在一起。
只不过,他们连即使的资格都没有。
小玉告诉祁颜,华盛顿方面下达了指令,瓦龙不日会被转移到最为严密的监狱,自此他是生是死,是连十三区都无法窥见的秘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心痛让祁颜浑身颤抖起来。
这一刻,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她再顾不得一切,闯进了十三区的监狱。
隔着冰冷刺骨的栏杆,祁颜再次见到了那张念而不见的脸庞。
经年不见天日,那人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些……就如同此时的她一样。
他注定无法和她一起站在阳光下。
“祁颜。”
他念着她的名字,语气就和从前一样……只是从前他叫她时,总让她有些羞意,而现在,却只余下无尽的苦涩。
“瓦龙先生……”
祁颜的眼泪簌簌落下。
瓦龙轻笑一声,从栏杆的缝隙中伸出手,擦去了她的泪珠。
“别哭了。”
她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这很好。
小玉的叹息声在控制室响起。
她放下了监狱的栏杆,就像不设防让祁颜闯进十三区一样。
没了阻隔,祁颜再忍不住,扑进了瓦龙的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
瓦龙圈起胳膊抱紧了她。
直到几日后,他被押至华盛顿秘密处死的时候,眼前映出的也全部都是祁颜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爱你。”
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唇齿交缠间,他已然将眼前泛红的眼眸刻入了灵魂。
……
“我也爱你。”
·
瓦龙BE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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