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轩82%自由高于一切

他对人类的恐惧并没有表现在人类文化上，相反的，他对这些书籍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却总是在书店蹭书被老板赶出来。光是白日里草草浏览了张真源书架上饱满的书籍背上那些名字，其中就有好几种他不认识的语言。

张真源在临走前照例温好威廉的牛奶，又从书架第三层抽出一本较其他看起来轻便又小巧的黄皮书，宋亚轩接过来，看到书皮上画着一个卡通的小人，小人的头发是与自己一样的金棕色，金色披风飘在身后。

“The Little Prince。”

“是的，这是一本儿童读物，小先生读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

张真源趁宋亚轩低头打量书的空隙，伸手揉了揉宋亚轩蓬松短发，在男孩僵硬着脖子犹豫要不要躲开的时候收回了手。

“希望小先生过得愉快。”

张真源换鞋推开门，听到身后细如蚊呐的“您也是，先生”，便笑着离开了，他攥紧右手，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宋亚轩柔软发丝的触感。这次，宋亚轩没有那么抵触他了，不是吗。

当初血肉模糊的伤口如今已经长出粉色肉皮，张真源把换下来的纱布扔进垃圾桶，称赞道：“威廉先生恢复得很快啊。”

“多亏了张真源先生啊。”威廉恨不得光着上身在屋子里撒欢，连续裹了将近一周的纱布，他几乎要闷出疹子。

“那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威廉回头看了宋亚轩确认的眼神，转头继续说，“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的帮助，十分感谢。”

张真源手上动作一滞，片刻后才抬头道：“不用客气。”

“如果想我了，可以随时来做客。”他扯开嘴角笑笑，眼里却盯着低头不语的宋亚轩，“毕竟这些游戏机，放着也是放着。”

“没问题！”威廉眼睛一亮，开心的尾巴都要竖到天上去。

但即使再粗枝大叶，他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兄弟的不对劲。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跳上柔软大床盯着一言不发的宋亚轩：“你不想走？”

“怎么会？”宋亚轩抬头否认，眼里被识破的惊惶却出卖了佯装镇定的猫儿。

“我们不可能留下做家猫的。”威廉扯过被子盖在沉思的宋亚轩的身上，“宋亚轩，自由高于一切。”

“你说得对。”宋亚轩又往被子缩了缩，离开这里，就不用再每日接受那灼人的目光的洗礼了。

所以，宋亚轩终是在威廉的呼噜声中翻来覆去了几个小时，又坐了起来。

张真源竟然没有留他。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穿上拖鞋，打开房门，却看到客厅有微微的光亮。

张真源坐在沙发上，一手捧着他白日里读的那本书，他的身边没有沏好的红茶，指间却夹了一支燃烧了一半的烟，闪着明灭的红光。若不是白烟轻轻袅袅，仿佛一副静态的油画。

经这几天接触，医生并不是烟草的忠实爱好者。

“你为什么抽烟？”

宋亚轩张口，可他明明不是想问这个。

俊美如画的医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却刻意忽略了他的问题：“小先生也睡不着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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