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没设闹钟,是被照进来的阳光叫醒的,睁开眼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信息,鬼使神差地觉得她该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真的自己一个人赴约,没告诉马嘉祺,也没带任何防身的东西,直觉告诉她发信息的那个人不会害她。
打车来到金梵酒店,奇怪地是前台没有人,也没有人拦下她要她出示证件,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天台。
一个人逆着光背对着她站着,祁栩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双脚不受控地往前走,直到那人转过来,她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祁凉转过身来,靠坐在天台的边沿上,逆着光她的发丝都在发光,显得更加不真实。
“姐......姐姐?”祁栩不相信地更靠近一点,看清祁凉的脸之后,又不自觉后退一步。
祁凉拿了身边的一个瓶子递给祁栩,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喝的牌子,经常抢了祁凉的来喝。
祁栩接过瓶子却没喝,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些监控录像,“是你吗?”
“想知道为什么吗?”祁凉不以为然。
祁栩始终和祁凉保持着距离,站在离门口更近的地方,“为什么?”
“你以为我死了对吗?做警察的都这么蠢,还怎么破案?那份死亡证明分明就是他们为了安慰自己做的假证明。”
“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多少次死里逃生,甚至没办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别人的手碰在我身上我就会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所以他死了。”
“我有今天都是拜他们所赐,穷是什么破理由?因为我懂事,因为我不会任性,所以我就是最适合被丢弃的人选吗?”
“我十几年没去过游乐园,因为那个地方,是我全部噩梦的开始。”
“那个男人,你看到了吧?死得多惨啊,啧啧,还不够惨,他带给我的那些都不够他还。”
“真疼啊,那时候我才多大,六岁?八岁?我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应该在他们的宠爱下长大吧?我呢?早就肮脏不堪了。”
祁栩看着祁凉神态平静地说着这些话,面前的人明明还是姐姐,明明还是一样的脸,怎么就是和童年的那个人没有办法重合呢。
“想体验我的人生吗?”
“我......”祁栩看着祁凉的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她微微笑着,却没有笑意,反而,很凄凉。
“你看你的名字,祁栩,期许,你可是他们的期许啊,我呢,祁凉,多凄凉,注定了我的人生就是这么凄凉吧。”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来这么折磨我。”祁凉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但我大概也是做了什么好事吧,才会有那个叫我阿暖的人出现。”
祁凉突然抬起头,笑得灿烂,“那个马嘉祺,对你很好吧?”
祁栩警戒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别怕,我没想怎么样,他值得托付,我......放心。”
祁栩抬头,眼里的情绪复杂,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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