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薛哥的车终于看不见了,我缓了口气,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说是凌晨,可黑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花红酒绿,车流不息。
我处于一片光亮的城市,竟无半分归属感
夜晚的风总是夹杂着彻骨的凉意,无声地浸入血肉里,我打了个哆嗦,裹紧阿薛哥走前给我披上的风衣,拿起手机准备打车回去。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我面前缓停,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是马嘉祺。
司机向我打了声招呼,示意我先别走。
他正在听电话,看上去情绪有点激动,许是音量有些大,我能听见那端义正言辞的争吵。
沉默几秒后,马嘉祺极不情愿的开口:
马嘉祺: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变本加厉,适可而止就好
握着手机的手却是青筋暴出,似在极力忍耐着脾气
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发觉自己看不透马嘉祺这个人,也不好打断他的通话,只能在旁边继续沉默的等待。
电话终于被挂断,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上我疑惑的视线。
马嘉祺:上来,送你回去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仿佛正在称述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白洁啊?我?
我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惊诧的望着他
马嘉祺:不然还能是谁,现在说鬼故事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他的手搭在窗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窗沿,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我承认我流口水了。
白洁还是算了吧,我住的地方有些偏,可能会耗很多时间,我打车就好,不用麻烦了
我婉拒了他的邀请,虽然他很帅,但是还是不要承这个人情的好
马嘉祺:没事,上来
他的语气急了些,不耐又显露在脸上
白洁哦
车门被打开,我不情愿地上了车,乖乖报了自己的住址,心中抑着一口气。
刚上车,一股浓烈的酒气味便包裹而来,分明来自于我身旁的马嘉祺
我皱眉。
白洁你喝酒了吗?
尽管我一直告诫自己要压抑住自己别多管闲事,但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马嘉祺:嗯,几杯而已。
他依旧闭着眼,看上去竟显出几分醉意。
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车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橙红的灯光时不时打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的五官,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马嘉祺:你在看什么?
他依旧闭着眼,是朦胧不清的醉态
白洁没…没什么
我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看他一眼。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马嘉祺:那个男的给你的衣服这么宝贵?又没人会抢,怎么到现在都拽着不放手?
我赶紧松了手,阿薛哥的衣服已经被我抓出了好几个褶皱。
白洁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
不对,那时只有我和阿薛哥两个人,他怎么知道?我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犹豫了半晌,我还是问出了口
白洁你怎么知道是谁给我的?
马嘉祺:怎么?我在旁边打扰到你们郎情妾意了?
他学着我在庆功宴时怼他的语气,竟显阴阳怪气。
什么嘛,我那时只是心情不好,哪有这么咄咄逼人,我理亏,骂人的话说不出口
许是酒精的后作用,我感到脑上的血管开始膨胀,仿佛能听见血液冲击的声音。震得我头疼,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愤,又一股脑全泵发出来
白洁对不起啊,我那时是对你凶了一点,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拿我的亲人和我开玩笑?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刚刚又不小心发了脾气
我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许是突然被骂了,他的脸色有一丝挂不住
古人有三十六计,道歉为上计,要不然我一定是第一个第一天转正就被开除的大冤种
白洁对不起,我不小心发了脾气
我心中的愧疚满溢
马嘉祺:嗯
又是一阵让人尴尬的沉默
好在车子很快到达了我住的公寓,我松了一口气,等着下车
白洁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马嘉祺:等等
马嘉祺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不由得停了下来,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马嘉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啊?!他难道还以为我是私生吗?
我想要解释清楚我不是私生的病态喜欢,却紧张到连说话都结巴了
白洁我我我…没有那种非你不可的那种私生的喜欢啊,我不是私生,就就就…就是那个,嗯,那个
马嘉祺:噗
马嘉祺突然笑了
马嘉祺: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偶像,这种喜欢,明白了吗?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应该是酒精开始上头了,怪不得会问这种问题
白洁可能是因为你是星星吧,闪闪发光,让人不得不仰望?
马嘉祺:星星吗?
他似乎在思考着我话里的真实度,我试着挣了挣他的手,结果,没挣脱出来
马嘉祺: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松开了我的手,又重新靠回了椅背。
白洁那,再见
我点头,下了车,朝公寓走去
马嘉祺:不要喜欢我,我很烂的
我有些愣住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独自呢喃,又像一阵吹耳畔而过的微风,可我还是听到了
我转身去看他,他早已将车门关上,车窗里的脸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车子缓慢行驶而去
可我分明在前一刻看见了他清明的眼神
明明……就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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