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7

王源还是忍不住去了趟医院

踏进上次那个病房，王俊凯并不在这里，甚至连病床也不在

佟童：这位先生，我是这里的护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王源：呃…王俊凯呢？

佟童：王俊凯…？他三天前就转去重症监护室了…

佟童：我看你有点面熟啊，你是不是王源啊？酒吧那个？你是王俊凯的同事？

王源：啊…我是…

王源：王俊凯出什么事了？

佟童：这事我不能告诉你，你们只是同事关系，如果我是王俊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王源：【沉默】

小龙套1：医生：出什么事了？

佟童：赵主任…

小龙套1：这位先生是…？

佟童：来看病人的，三天前转去ICU的那个

小龙套1：【点点头】这样啊

小龙套1：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见人，你还是回去吧

王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告诉我可以吗？

小龙套1：这种事…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吧

小龙套1：佟童，李医生来了吗？

佟童：他说马上到，要让他去重症监护室还是…？

小龙套1：让他过去吧，我们也走

佟童：好

王源：【沉默】

之后每天，王源倒是偶尔能睡一下，但是每次都会做梦，梦见自己和一个小孩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小孩儿会甜甜地叫他“哥哥”

王源能感觉出自己很喜欢那个孩子，直到他发现那个孩子和王俊凯极其相似，他才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王俊凯小时候的模样

时隔两年，王源又一次挂上了医院脑科的号

小龙套2：照你的描述，这很有可能是记忆恢复的趋势。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对你而言很重要，才开始刺激了大脑？

会是王俊凯吗……

小凯…王俊凯…？

王源：我…我不知道…

小龙套2：这个过程或长或短，但这对你的身体而言，绝对是个好兆头。不管过去是好是坏，你都要做好准备

王源：我明白了…

王源顺便又上楼去看了一眼，病房里还是没有王俊凯的身影，他隐隐约约有些害怕…王俊凯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

王俊凯已经离职两个星期了，按照合约，郑钰钱已经把他开除了，并且王俊凯要交五千元的违约金

要知道，王俊凯在这里工作总共才挣了一千二百块钱

王源：会不会太残忍了…

郑钰钱：你怎么回事？自从王俊凯出现，你像变了个人一样

郑钰钱：以前与世无争的高冷王源去哪了？

王源：…我都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你怎么知道呢

郑钰钱：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诶，要不是我，你现在坟头草都有一米了

王源：你总拿这件事来道德绑架我，不腻吗？

郑钰钱：可这确实是事实

王源：……

王源：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星期，客人都少了

郑钰钱：嘶…好像还真是…

郑钰钱：真是奇怪。肯定是你的原因，黑眼圈都出来了，难看死了

王源：？

郑钰钱：你可是店里活招牌，你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你来的吗？尤其上个月你几乎全勤，哪个客人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王源：……他们看的是王俊凯

郑钰钱：你说什么？王俊凯？看他干什么？

王源：王俊凯长得就一副乖巧样，咱们店里人什么样你也清楚，大多数人喜欢的就是王俊凯这种类型

王源：换句话说，这里的摇钱树是王俊凯，不是我

郑钰钱：不可能！

王源：有什么不可能？你自己不也干了那事了吗

王源：或许以前我是挺引人注目，但是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在王俊凯身上

王源：你把你的摇钱树逼走了，多可笑

郑钰钱：…他人呢？让他回来，违约金不用他给了

王源：他在医院，不过恕我直言，等他出院，想必他也并不愿意回来工作了

郑钰钱：【咬牙】可恶…

————

佟童：今天感觉怎么样啊？还难受吗？

王俊凯：【轻轻摇头】

佟童：那就好，有不舒服记得跟姐姐说

王俊凯：姐姐…

佟童：嗯？

王俊凯：王源…来看过我吗…

佟童：嘶，有诶，你要见他吗？下次我让他进来？

王俊凯：我不见他，不要见他…

王俊凯浑身疼痛，直到现在也还是戴着氧气罩躺着，实在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只能睁着眼睛流泪

佟童：那就不让他进来，你安心养身体，会好起来的

佟童：赵主任说，你的各项指标逐渐稳定了，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出院吗…

可是…要去哪啊…

————

这边，在一番纠结下，王源还是去了医院。这次王俊凯已经转回普通病房了，王源到的时候，王俊凯还没醒，手背上扎着输液管，安安静静放在小腹上

今天阳光很好，从病房窗户斜射进来，正好照在王俊凯身上，苍白的脸上反而有了些生命的气息

王源搬了椅子坐在王俊凯身边，握着那干瘦苍白的手，试图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

看着王俊凯苍白的脸，王源脑中的记忆片段慢慢清晰起来

小孩站在自己对面，抿着嘴唇不敢哭出来，手紧紧攥着衣角，好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好可怜的感觉…

佟童：你是…王源？

王源的思绪突然被拉回来，看看面前的女孩，怔怔地点头

女孩脸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随后用手势告诉王源借一步说话

病房外

佟童：他现在很抵触你，你最好还是别来见他了

佟童：现在他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对他伤害非常严重，这些天靠注射安定才能勉强睡一会儿

王源：我？伤害很严重？

佟童：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吧，王俊凯就连醒了之后都一直在求你放过他

王源：…

王源：呵…那也是他勾引在先…

佟童：。。。

佟童：他现在的情绪问题已经躯体化了，根本吃不下东西，就连药也吃不下，每天都靠打吊瓶维持生命

佟童：王源先生，他才十八岁，你能不能放过他？

王源：【沉默】

——

两人不知道的是，王俊凯把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耳边渐渐出现了耳鸣声...

好难受…好难受啊…

王源是不爱自己了吗…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王俊凯：【哭】哥……

脑中全是尖叫声、咆哮声，被压制在酒吧沙发、医院病床的那些场景仍历历在目

王俊凯坐了起来，瘦弱的身板好像有点风就能吹倒

只要…只要王源能抱抱他…只要王源还爱他…那就原谅王源好不好…

只要王源还爱他…

王俊凯扶着床沿站在地上，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摸索着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

王源…王源……

心口疼的要命…

王源…再走近一点就到了…

王俊凯什么也看不见，忍着脚腕的痛在黑暗里往前走，感觉到人就站在了自己身边，干裂的嘴唇慢慢张开

王俊凯：【虚弱】抱…

双腿撑不住了突然卸力，耳边只剩了嗡鸣声

身体接触到的不是想象中温暖的怀抱，而是坚硬的地板…

王源…没有抱住自己吗……

他…不要小凯了吗……

求你…求求你…抱一下我啊……

哪怕…哪怕再被按着干一次也好……是不是王源还爱着…所以…才要做……对吧……

你抱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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