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金夫人跪在金华北的棺材前哭的撕心裂肺,金山义也跪在旁边扶着金夫人默默流着泪,因为金华北是金山义唯一的儿子,现在人死了,就相当于金府断子绝孙了,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金山义看着面前的棺材,想到昨日看到的金华北无头尸和城门上那张罪状及首级,心里就一团火,但自己又无法报仇,因为杀手扔了一块水玉,上面刻着‘深海’,深海是什么,最大的刺客组织,皇帝和太后都动不了的存在,他一个礼部尚书能管什么用啊。
金山义有苦说不出,只能抱着哭的撼天动地的夫人叹气,一众小妾在两人身后跪着,也拿个帕子擦着精致的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脸上哭唧唧,但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怀过孩子的妾室只觉得讽刺和痛快。
金夫人叫孙小涵,是孙丞相的侄女,虽算的上一家人,但根本没多少亲情,能认识对方就不错了,两人心里都懂,也都是为了各自利益才合作的,孙丞相帮孙小涵说媒,嫁进尚书府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孙小涵则是帮孙丞相监视和魅惑金山义,让礼部受孙家控制。
孙小涵在金府几十年了,金府有过很多的孩子,可最后长大成人的只有金华北,也就是孙小涵亲生的嫡子,其余所有妾室肚子里的一个都没能活下来,究其原因,每次要查到孙小涵头上时,她总能用各种方法理由摆脱嫌疑,还给自己立了个可怜,温柔体贴的人设,把金山义吃的死死的,偏偏这么多年金山义始终觉得自己的夫人是个贤惠的女人,所以每次都被孙小涵躲过去了。
但害人终害己,金华北没了,孙小涵知道后当场晕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就开始哭,金山义不知道怎么安慰孙小涵,夫人是一回事,金家香火是一回事,孙小涵在生产时出过意外,早就不能怀了,但金府若想要继续延续下去,那就只能碰那些妾室了,可金山义担心孙小涵闹,所以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快到中午时,天气转阴,吹过一丝冷风,孙小涵停止了哭泣,满脸泪痕的看向金山义说:“老爷,我们…去找舅舅吧,让他帮我们报仇好不好,华北的仇咱们一定报啊老爷!”
金山义觉得头疼,无奈道:“可这找不到人啊夫人,华北是深海刺客杀的,深海是皇上和太后都打不赢的存在,舅舅只是丞相,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帮我们报仇呢?”
孙小涵一听不乐意了,又大哭起来,边哭边喊:“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啊啊,娘对不起你啊啊啊,我的儿啊啊啊…”
金山义眉头紧皱,实在是头疼的很,只能揉揉太阳穴说:“行行行,我等会就去找大哥,你别哭了好吗?”
孙小涵立刻止住哭声,睁大眼睛推着金山义说:“你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说完起身走向府外,准备坐马车去孙府,孙小涵则是继续哭了起来,后面所有小妾都是不停的翻白眼,心里都在说要跪你自己跪不行吗,拉着我们干什么,我们早就哭完了。
孙府,书房里,孙丞相正弯腰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着坐在书桌椅子上的人,说道:“不知魑魅大人来到我这,有何贵干啊?是太后她有什么要传达给我的吗?”
被叫魑魅的人带着个白色笑脸面具,一身黑袍,正坐姿嚣张的看着孙丞相,听孙丞相说完后,面具后面传来一声冷笑,把孙丞相吓得头皮都竖了起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响起来,魑魅说道:“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丞相您的啊。”
孙丞相笑脸僵硬的说道:“那不知是何事啊?”
魑魅又笑了几声,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和一个纯白瓷瓶,放到书桌上,说:“这个信,是太后娘娘写的,我不知道什么内容,太后说你看了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这个白瓷瓶嘛…”说着说着,魑魅手指转了转瓷瓶,随后说道:“哼哼哼,这里面可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啊,反正,太后说了,让你把这个瓷瓶,交给金尚书就可以了。好了,任务完成,我该离开了。”
孙丞相一脸笑说道:“魑魅大人慢走。”魑魅停住脚步又发出阴冷冷的笑声,转身抬手指向孙丞相说:“哦,对了,太后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失败,太后会损失一条大财路,您应该知道钱对太后娘娘来说有多宝贝吧,丞相大人,您看着办哦。”说完便闪身离开了。
孙丞相立刻垮下脸没了刚才的谄媚,脸上瞬间变成不屑的表情,转身拿起信拆开来慢慢看了起来,越往下看眉头越皱的深,看完后孙丞相把信收好放到了研磨台下面压好,随后坐回椅子上靠着叹了口气,喃喃道:“太后娘娘啊,您依旧还是那么狠啊,败了人不留,成了人也不留…”
“老爷,金尚书在外面想见您。”突然下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孙丞相回了句“进”。随后金山义慢慢推门而入,关好门一脸苦样的看向孙丞相,忽然跪了下来,哭着说:“求舅舅给我和小涵做主啊,舅舅!”
孙丞相被金山义这突然一跪吓了一跳,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起来!这么轻易就跪下,你们金家脸要被你丢尽了。”
金山义跪在地上抬手作揖道:“求丞相给臣做主啊!臣的独子被行刺,小涵悲痛欲绝,几度欲随子去,臣与小涵多年夫妻,实在不忍她变成那副模样,但凭臣,无法给华北报仇,臣这才来找丞相,请求丞相给臣做主啊!”
孙丞相眼神暗了暗,其实金华北的事他真不想掺和,一个纨绔子弟,配让他出手吗,若不是金山义手里握着一条生财之路,太后其实都懒得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本相知道华北出事后也是心头一痛啊,他还那么年轻,唉~可惜了这么个人才啊…”
金山义一听有戏,连忙更加悲伤的说:“是啊,华北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暗杀,臣这心里,也是痛的很啊!”
孙丞相起身走向金山义说:“可是杀了华北的是深海刺客,我找不到那个刺客,但太后娘娘能找到,但你知道的,太后娘娘只认钱和功劳。”
金山义知道太后是个疯了魔的财迷,皱眉道:“是…需要银子吗?”
孙丞相冷笑了下,随后弯腰对金山义耳语了一会儿,听完后,金山义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孙丞相说:“丞…丞相,这…您这是…这是要我的命啊!”
孙丞相摇了摇头说:“不,这是太后的命令,本相也不得不从啊,所以,金尚书,你要想好了,你从,若成功了,太后娘娘便少了最大的心头大患,你就是功臣,太后娘娘定会好好奖赏你的,若失败了,太后娘娘和我都会尽力把你保下来,护着你金府,但你若不从…你应该知道太后娘娘的手段吧,金尚书,你并不愚蠢,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对吧?而且,事成之后,太后娘娘一定会帮你找到杀子刺客,并交由你处置。”
金山义沉默了会,眼珠子疯狂转动,随后说道:“好,我来动手,但请丞相说到做到,若失败,一定要救臣和金府。”
孙丞相转身拿起白瓷瓶递给金山义说:“本相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金山你眼神颤抖的接过白瓷瓶点头说“好!臣,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孙丞相满意的点点头说:“行,你可以回去了要记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事办成。”
金山义边点头边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书房,孙丞相眼神阴冷的看着金山义离开,不屑的哼了声:“蠢货终究是蠢货,活该当靶子。”
回府后,金山义脚步虚浮的回了卧房,孙小涵拉着金山义说:“老爷,舅舅怎么说啊?他同意了吗?!”
金山义脑子现在一堆浆糊,强行挤出笑容道:“夫人放心,丞相已经同意帮我们找到凶手了,你去歇歇吧,别哭坏身子了。”
孙小涵一听瞬间变出了笑脸,嗯了几声就回院子休息了,金山义则是进了卧房,关上门无力的坐在床上,拿出了衣袖里的白瓷瓶,一手冷汗,脸色发黑的盯着白瓷瓶,随后抬头阴冷冷的笑道:“你们真够狠啊…二皇子啊,为了找到杀害我儿的凶手,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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