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城,将军府,
张真源和马嘉诚正站在城墙上讨论城墙布防的事,小白刚吃饱,正趴在张真源肩膀上睁着大眼睛听两人谈话,虽然听不懂,也别问趴在镇北将军肩膀上什么感受,问就是舒服。
张真源跟马嘉诚说了雪鬼岭发生的事,马嘉诚惊讶了半天,最后就只剩一句张家与白熊缘分未尽,张真源看着肩膀上的小白笑的眼睛都眯着了,小白也愉快的蹭了蹭张真源的脸,别问蹭镇北将军的脸是什么感受,问就是不告诉你。
忽然小白两只前爪扒在张真源肩膀上,身子向前对着前方,眼神凶狠,喉咙里发出沉沉的吼声,整个瞬间就是攻击的模样。
张真源和马嘉诚看到小白的样子立刻警觉的看向小白盯着的方向,是城墙右前方,一个从加拿方向过来的骑着黑马的人正在接近城墙。
来人没有伪装,完全没有掩饰的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城楼上的士兵当然也看见了突然出现的人,立刻集合拉紧弓箭对准那人,只等张真源一声令下就把他射成马蜂窝。
来人到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就停下来正对着城墙上的张真源,马嘉诚正想下令把人拿下,作为有圣旨在手的皇子,号令将士还是可以的。
但张真源拦住了马嘉诚,马嘉诚不解的看向张真源,只见张真源眉头紧皱,周身气息也很压抑,马嘉诚不知道为什么张真源突然变成这样。
张真源紧盯城墙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双手也有一点点的颤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张真源很慌,还有那人手边的一个黑色包袱,让张真源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死死盯着下面的人,朝那人喊道:“来者何人!”声音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来人揭下披风帽子露出全脸,正是疾风,疾风朝城墙上的张真源喊道:“在下加拿国师手下七杀手之一,疾风!受国师之命,来给镇北将军送个东西!并要属下给将军带句话!”
加拿国师?!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加拿国师这么嚣张的吗,都敢让手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长际境内。
疾风已经表明身份,听到说林默派人来的,这让张真源更慌,林默下手向来都是暗地里。
但这次却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想干什么,还有,送什么东西…难道…?!
“有话就直说,别搞那些弯弯绕绕!”马嘉诚开口道。
“大皇子恕罪,国师之命,必须亲手交到镇北将军手上,不然属下性命不保啊!”疾风大声回道。
“威胁本王?胆子真大,本王…”
“殿下,让我下去吧,他没本事在我眼皮底下耍把戏。”
张真源打断马嘉诚,下面的疾风以为他们没听见,继续喊道:“镇北将军,你就不关心陈小公子的事情吗?!”
张真源猛地瞪大眼睛。
云峰和云和已经赶来站在了张真源身后,云峰小声的问张真源道:“将军,怎么办啊,既然是加拿国师的人,那把人扣了吧。”
话音未落,张真源猛地转身下去城楼往城门口走去,众人被张真源的气势吓了一跳,接着几十个将士跟着张真源走到城门。
张真源沉声对守城门的将士说道:“开城门!”
“是!”城门被打开,张真源双手握拳走向疾风,马嘉诚,云峰和云和带着将士跟在身后,疾风见张真源出来了,立刻下马手里拿着黑布包袱等着张真源走来。
张真源走到离疾风一步远的地方,脸色沉沉道:“我来了,你想说什么,泗旭他怎么了?”
疾风看向张真源,随后一脸平静的双手把手里的黑布包袱举到张真源面前,说道:“镇北将军,请节哀顺变。”
众人再一次被疾风的话吓到,节哀顺变?!意思就是…!周围将士都看向张真源,只见张真源瞬间爆发杀气发狠般掐住疾风的脖子,双眼通红的吼道:“你什么意思?!”
张真源肩膀上的小白差点被甩下来,幸好反应快,用爪子扒住了盔甲,周围的将士看张真源动手立刻行动把疾风围了起来。
疾风早被林默掐脖子掐习惯了,更令人窒息的力度都感受过,而且也意料到这种情况,所以疾风很平淡的看着暴怒的张真源,把包袱举到张真源面前说道:“您应该能想到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张真源瞟向面前的包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让他不敢碰这个包袱,但是,这是和泗旭有关的东西。
张真源努力克服恐惧松开了疾风,拿过包袱抓在手里,疾风捂着被捏出红印子的脖子使劲咳了几下,随后抬眼看向张真源。
张真源双手捧着包袱一直没动,他不敢动,他怕里面的东西是真的,他怕疾风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万一呢。
万一是骗他的呢,对,就是骗我的,泗旭怎么会离开呢,怎么会呢,不会的,对,不会的!
张真源在心里给自己安慰,但右手很实在的在颤抖,肉眼可见的颤抖,张真源右手一点一点的打开了包袱,随后包袱里的东西让他心脏一抽,包袱差点没拿稳。
包袱打开,入眼的是一个红色瓷瓶,一张纸条,一块带血的白布包着东西,以及陈泗旭手上的玉佩,刻着他的“真”字的玉佩。
张真源刚刚才给自己做的心里建设瞬间崩塌,“真”字玉佩天下仅有一个,只有陈泗旭有,现在玉佩在这,人却没看到,所以…不!
张真源猛地抬头双眼通红的盯着疾风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以为一个玉佩就能打击我,泗旭他在哪?!”
疾风微微转了转眼珠子,来的路上他早已设想了张真源会问的所有问题,也都想好了答案,而且,他是真的不知道陈泗旭现在怎么样。
昨晚被控制后林默叫醒了他,接着他一直守在院子外面,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等天亮剑灵就把林默原话和包袱给了他,也告诉了他包袱里有什么,之后他就在这了。
但这怎么能让张真源知道呢,所以疾风继续面无表情说道:“陈小公子为了你的解药,误闯国师的毒阵,没及时反应过来,已中毒身亡,最后,只留下了白布里的东西,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张真源紧皱着眉毛抿紧已经发白的嘴唇,低着头去打开那个白布,上面还带着血迹,张真源右手颤抖的去碰白布。
但刚碰到白布手指就像触电一样收回来,张真源呼吸有些急促,潜意识里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是比玉佩更狠的东西。
但手还是慢慢打开了白布,一根血迹已经干涸的左手小手指映入眼帘,张真源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有点恍惚,差点没站稳,还是云峰和云和在身后扶着。
云峰和云和瞄了一眼那块白布,带血的小手指吓了他俩一跳,这根手指莫非是…陈太医…的!
张真源右手慢慢收紧,死死的握住那截断指,眼泪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脸色也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若玉佩可以说是造假,那断指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因为那是陈泗旭的左手的小手指,他认得。小时候左手小手指被张真源不小心用带了点小毒的枝条给刮到了。
出血了,毒进到身体里面,虽然毒解了,但还是留了一个疤痕,一直到大都没消失过,张真源为这个事内疚了好久,怎么会忘记。
在看到断指第一眼,张真源就看到了断指上的疤痕,这真的造不了假,所以,泗旭他真的…!
疾风看到张真源慢慢崩溃的样子眉头皱了,因为当初李天泽刺了敖子逸回来之后就是这幅样子,崩溃的样子,可是他也不知道陈泗旭如今是死是活,怎么能随便给人希望,万一错了呢。
疾风捏了捏拳,接着说道:“那个纸条是国师给您看的,您可以现在就看,还有那个瓷瓶,里面装的,就是您的解药,不管您信不信,瓷瓶里的并不是毒。”
张真源早已失了神,听到疾风的话后颤抖的把纸条打开,里面就几句话:“以命换命,解药已给,陈公子对张将军情谊当真令林某佩服,离开前都喊着你的名字。”
手松,纸条飘到地上,张真源拿起红色瓷瓶拔开塞子仰头就往嘴里倒,管他解药毒药,还不如是毒药,让我随他去吧。
喝完后张真源把瓷瓶摔在地上,看向疾风哑声道:“告诉你们国师,陈泗旭怎么死的,将来他就会怎么死,我不会放过他的!”
疾风深吸了口气,暴怒的镇北将军着实吓人,但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传达的,将军节哀。”
“滚!”张真源咬牙嘶吼,他真的很痛苦,很崩溃,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疾风没说什么,只向张真源行了个礼后就翻身上吗扬长而去,马嘉诚看张真源的模样也打消了解决疾风的想法,让将士回去继续巡逻。
将士们转身离开,但个个脸上都不怎么样,因为他们听到了加拿国师手下和将军府对话,看张真源的反应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太医死了,为了将军的解药,死在了加拿,尸骨无存。
张真源手里捏着手指和玉佩慢慢转身步履蹒跚的向城内走去,走前用听起来虚弱不堪的声音对马嘉诚说道:“殿下,请你帮我布个灵堂吧,我想好好送一下泗旭,拜托了,最近一段时间,北境就交给您了。”
接着就走了,背影看起来可怜极了,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小白也依旧趴在张真源肩膀上,但它不敢动,怕刺激到哥哥,只能默默的趴在肩上陪着张真源。
云峰和云和还有马嘉诚三人站在原地,三人对视一眼,都担心的摇了摇头,刚迈脚要回去时,就看见前面的张真源猛吐一口黑血,一下砸进雪地里,晕了过去,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
小白被摔下来在雪地滚了几圈,但站稳后立刻就跑到张真源脸边蹭他的脸,冰凉冰凉的,身后三人也立刻跑来把人背了回去。
在北境和加拿,陈泗旭为救张真源而死,尸骨无存的事情,早已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北境将士和百姓都在担心张真源。
消息传到艾峻诚,传到了陈玺达耳朵里,当即用毒发泄把一张桌子给溶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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