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平息后,正鸿帝回到皇宫,清算一切罪与赏,与孙家有勾结的官员全被处刑,罪重者直接诛连九族,余下的便是赏。
一切都落定尘埃,唯独东南藩王谋反一事没有翻篇,刘耀文曾进宫求见正鸿帝,上书请求洗刷冤屈,但被正鸿帝以证据不够拒绝了,让刘耀文拿出更多证据。
正鸿帝的拒绝是刘耀文如何都不曾想到的,手里的账本兵符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证据,他不明白正鸿帝还想要什么证据。
刘耀文上书洗刷罪名被拒的消息不胫而走,罪名一旦成立便是有罪,于是开始相信东南藩王没有谋反的人都有些动摇甚至倒戈,毕竟陛下都没同意东南藩王申冤这件事。
大战时东南藩王也带兵来帮忙过,大家都知道,但却无法改变大家心里对藩王谋反一事的看法。
所以在刘耀文留在皇城的几个月里,他亲身感受到了比当初还举步维艰的境地,他刚踏出门槛一步,就能听到百姓议论他的声音,都不是什么好话,也有相信他的,只是太少。
刘耀文心中无奈不甘,他明明无错,现在却被暗地里指着鼻子骂,这份委屈让他难以定心去思考皇帝不给他申冤机会的原因。
在皇城居住的几日,刘耀文都是住在文林侯府,孙家被连根拔起后,游历山水的文林侯就带着妻儿回来了,得知刘耀文会在皇城待上一段时日,便非常热情的将人留在府里了。
刘耀文顾忌自己如今尚未将罪名洗脱,便深居文林侯府,并未出门,所以导致宋亚轩天天都跑来文林侯府。
文林侯也是尽心尽力安排,生怕惹这个小祖宗生气,但两人还未完婚,宋亚轩天天往文林侯府跑的事情自然落人口舌。
宋亚轩可不在乎,他只在乎刘耀文何时能将他娶回东南,皇帝对东南的态度宋亚轩有所耳闻,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刘耀文申冤,也去找过皇帝。
皇帝给了他一个理由,却让宋亚轩心中惊慌,正鸿帝想将东南番地收回来,卸了长际唯一的藩王,但又不好明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敲打刘耀文。
“父皇,为什么?!刘耀文他是无辜的,就算双方开战,那也是狼皇干的,为何要将惩罚加在刘耀文身上?!”
宋亚轩站在正鸿帝面前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他,正鸿帝一反常态没有再对宋亚轩笑容满面,而是态度强硬地告诉宋亚轩,如果想平反,就让刘耀文将东南番地交出来。
宋亚轩没想到正鸿帝会这样,交出东南番地才平反,可交出之后刘耀文哪里来的资本来提亲?他们两人的身份地位将更加悬殊,有婚约也不一定能履行。
宋亚轩没再停留,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他该怎么跟刘耀文说出口这个破事,宋亚轩面色沉重地回了五皇子府,刘耀文听说了宋亚轩去找正鸿帝理论的事,结果他也听说了,脸色不佳地回了府。
夜空中月亮高高挂起,刘耀文坐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他已不受月亮影响,毕竟狼皇已经没了。
寂静的夜晚,刘耀文这才静下心来思索正鸿帝的意思,账本不看,兵符不收,直接说证据不足,刘耀文沉眸仔细思考,在他的认知里,手上这些足矣。
刘耀文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思索了大半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刘耀文便想到去找宋亚轩,他想知道正鸿帝有没有对宋亚轩说过什么。
趁着夜色刘耀文很快到了五皇子府,刚踏进宋亚轩卧房院子,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便朝他冲来,刘耀文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开,剑气砸在几座假山上划出几道刀口,刘耀文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刘耀文?你怎么来了?”
宋亚轩睡不着,便在院子练剑,听到了院子门口的声音便动手了,走近一看居然是刘耀文,宋亚轩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刘耀文有些尴尬地走了出来,挠挠脸颊说宋亚轩怎么还没睡,宋亚轩被这无趣的话题弄的脸蛋一皱。
“什么啊?稀里糊涂的,你大半夜来我这干嘛?不是不出侯府的吗?”
“这不想你了吗?”
“少贫嘴了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肯定有事儿找我,说吧,什么事?”
宋亚轩收起剑指着刘耀文一脸不信地说道,刘耀文更尴尬了,只能说出自己的来意,听到刘耀文的话后宋亚轩表情都变得不自在了,心中万分犹豫是否要告诉他。
刘耀文也注意到宋亚轩的表情,心中也摇摆不定,更紧张不已,能让宋亚轩都沉默的话题,估计是让他万劫不复的事吧。
“轩儿,如果不…”
“父皇他想让你交出番地。”
刘耀文话还没说完,宋亚轩便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听到的刘耀文双眼瞪大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低头的宋亚轩。
宋亚轩不敢抬头,他不敢看刘耀文的表情,半天没听到刘耀文的声音,宋亚轩以为刘耀文太受打击,连忙担忧地抬起头,却对上刘耀文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原来如此,原来陛下是想要东南番地,我居然没想到这块。”
“刘耀文,父皇他…”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会再去皇宫,带上东南番地,去为大家洗脱冤名。”
刘耀文满脸笑意地看着宋亚轩,宋亚轩怔愣地看着刘耀文,他不懂刘耀文什么意思。
“刘耀文,你知道你没了东南番地会怎么样吗?那时你就只是东南一个普通家族的少爷,无权无势,你…你拿什么来娶我?”
宋亚轩眼含泪花地看着刘耀文,刘耀文仍旧是那个笑容,但宋亚轩看不到一点笑意,反而是死气沉沉,像一座无尽深渊一般。
“轩儿,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准备明日的进宫。”
刘耀文将宋亚轩抱进怀中,虽然刘耀文身体灼热,但宋亚轩没感受到一丝温暖,这与从前完全不一样。
刘耀文没多过停留,松开宋亚轩便回去了,宋亚轩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整晚,始终理解不了刘耀文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朝堂,
东南藩王再次现身,带着东南番地的所有地契兵符,跪在偌大朝堂上,忽视耳边那些官员的碎言碎语,将东南番地的所有悉数归还,只求洗刷冤屈,告诉世人,曾经的东南藩王没有谋反,东南百姓也没有造反。
刘耀文交还番地的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宋国公和文林侯更是震惊地看着刘耀文,没了东南藩王这个名头,他要拿什么来迎娶皇子。
刘耀文何尝不知,可如今的结果除了他交还番地再无任何出路,刘耀文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举着放有正鸿帝想要的番地所有地契的木盒,低着头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脑海中闪过之前的记忆。
他在一旁看着被众人拥簇的宋亚轩,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淡了下去,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只是那微笑中无半分愉悦,只有麻木和难堪。
刘耀文小步的往后退离人群,看着众星捧月的宋亚轩,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与宋亚轩现在是一个天一个地,高高在上的皇子与罪名加身的藩王,怎么看也不像能在一起的,他或许…已经配不上宋亚轩了。
正鸿帝看着台阶下跪着的刘耀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后恢复平常,挥手示意黄连将木盒拿上来,黄连立刻走下台阶拿走木盒打开放在正鸿帝面前。
正鸿帝看着盒中的地契与兵符沉默,马嘉诚看了眼跪地的刘耀文,又看向身旁的宋亚轩,双眼早已通红,但死死盯着刘耀文的背影。
正鸿帝也注意到宋亚轩,心中不忍,但这不是他的主意啊,他也只是个执行的,真正要两人经历这大风大浪的是府里躺着的那个啊。
正鸿帝拿出兵符递给黄连,让他交给刘耀文,还有一封压在玉玺下的信,上面的火漆印章,印着“祺”。
黄连看到祺字时还愣了下,但随后便拿着兵符与信交给刘耀文,刘耀文拿着东西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刘耀文,下朝后朕会写下圣旨昭告天下,东南无罪,你拿着这两样东西,明日便回东南,回去吧。”
“谢陛下圣恩!”
刘耀文弯腰叩谢正鸿帝,随后起身离开,转身余光与宋亚轩对视一眼,宋亚轩也盯着他,刘耀文无奈地躲开宋亚轩闪着泪花的眼神,忍下心疼大步离开。
回府后刘耀文寻个无人角落拆开了信,上面的印章也让刘耀文震惊了下,那是马嘉祺的专属印章,所以这封是马嘉祺给他的信。
刘耀文打开信快速读了一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逼他交还番地,又将兵符还给他的事居然是马嘉祺让正鸿帝干的!
刘耀文嘴角抽搐地看着信上的黑字,确实是马嘉祺亲笔,刘耀文擦掉忍不住落下来的眼泪,独自冷静后懂了马嘉祺的意思,刘耀文轻笑一声给自己鼓励,他会完成马嘉祺的嘱托的,然后风光迎娶所爱之人。
刘耀文在傍晚去了一趟二皇子府,见了丁程鑫,也见了昏迷的马嘉祺,丁程鑫的一头白发无论何时永远那么夺目,丁程鑫坐在海棠树下的亭子里笑着问刘耀文还有什么想说的。
刘耀文将一封信放在了石桌上,拜托丁程鑫交给宋亚轩,丁程鑫没问是什么内容,只问刘耀文是否还要娶宋亚轩。
刘耀文目光坚定且真诚地看着丁程鑫,使劲儿地点头,丁程鑫被刘耀文这动作给逗笑了,收下信表示会转达。
刘耀文谢过后就离开王府了,也隔天一早就出发回了东南,宋亚轩没去送,丁程鑫也没去送,因为宋亚轩夜晚来了二皇子府,赖着不走,硬要丁程鑫陪,说贺峻霖不在,他只能找丁程鑫了。
丁程鑫也没办法,留着人过夜了,把信给了宋亚轩,宋亚轩一打开信,马嘉祺那张也在,宋亚轩先拿了马嘉祺那张,看完后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是马嘉祺让正鸿帝这么干的。
宋亚轩憋着眼泪把马嘉祺那张给了丁程鑫,又看起刘耀文那张,看完后宋亚轩就一晚上都赖着丁程鑫,笑笑也缠着他,丁程鑫摸摸额头,今天怎么回事。
宋亚轩看完刘耀文的信后就决定等他,或许要很久,但自己也才十八而已,大好年华,他就全压在刘耀文身上了。
他相信刘耀文会重建东南,然后带着战果来皇城提亲,刘耀文向来是说到做到,宋亚轩相信这次也一样。
所以宋亚轩再次陷入等待,在皇城期盼着东南的消息,一封一封地递回,每封都是东南越来越好的消息,宋亚轩心中也欣喜,这至少证明刘耀文是真的在努力。
在皇城的宋亚轩思念着刘耀文,在东南的刘耀文又何尝不想宋亚轩,但还不到时间,东南还不够强大,他要将东南建得更强,这样他才更有底气去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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