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是在费介师父离开那年,才从范闲口中听说了“红甲骑士”这个名词,因为范闲也是从那年起,开始每天都要坐在范府门口,望着府门正对着的街道发呆。
她当时就问范闲,为什么要等红甲骑士,范闲是这么回答的:
“奶奶说,红甲骑士来了,真正的危险也就来了。这澹州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所以我在这儿等等,看看危险是什么样的,图一乐。”
阿渊不太理解范闲的想法,但既然范闲想等,阿渊无事的时候也就陪着范闲等着。
不过一般不会陪范闲太久,因为阿渊家里还有一个寡言少语蒙着眼睛的五竹竹要养。
虽然五竹即使蒙着眼睛也不影响行动,但阿渊对于这个记忆断片儿、不擅长发言、看铺子时经常被客人顺东西的五竹叔总是忍不住多照顾些,况且还跟着五竹一块儿生活了许多年,已然是家人一样的情感。
所以阿渊闲着没事就会帮五竹看店,一边看店一边做些秀活儿。
阿渊一手绣花的技艺还是这些年跟着澹州一家绣房的绣娘学的。古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南庆又以武治国,连那些话本子、诗书也不算特别好看,阿渊囫囵着看完了,便只能心心念念地跟在范闲后面,听他背诗念故事听。
古人大都多才多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总要学点儿什么,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阿渊便是如此,听着听着,就养成了一边绣花一边听故事的习惯。
也正因如此,阿渊的绣品也能卖些钱补贴家用。
虽然家里并不缺钱,但阿渊时刻想着,自己以后要给师父养老送终,可能还要给五竹竹养老——虽然这么多年了五竹竹一点也没变,多攒些钱总是没错的。
扯远了些,总之,如今红甲骑士来了,阿渊便也打算跟着范闲凑个热闹。
就是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阿渊捂着嘴偷笑:“原来他们是来接你去京都的呀?”
亏得范闲一直念叨着真正的危险真正的危险,原来即将面对危险的竟是他自己。
不过阿渊仔细想了想,这么些年范闲好像确实是遇到过不少刺杀,就连她都遭殃被连累过几次。倒是没受什么伤,但一些小的磕磕碰碰还是免不了的。也不知道范闲这个“私生子”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非得杀他不行。
这样想着,阿渊分外心疼地踮脚,抬手摸了摸范闲的头:“可怜的孩子,我今晚给你多买两个橘子,乖啊,不委屈。”
范闲啧一声,握住小姑娘在他头顶作乱的手:“又皮?你这橘子的梗还是我教你的呢!”
“嘻嘻~”阿渊指了指范老夫人待着的厅堂,“你赶紧进去吧,问问奶奶怎么想这个事情,我回家做饭,五竹竹该吃午饭了。”
“小没良心的……”范闲嘟哝了一声,松开了手,“去吧,记得给我做点心,好长时间没做了。”
“知道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馋嘴,羞羞脸哦~”
“嘿——”范闲作势要打皮孩子,皮孩子阿渊赶紧跑,顺便冲范闲“略”一声,做了个鬼脸,然后急急忙忙跑远了。
范闲哼笑一声,眉眼间藏着宠溺,嘴上倒是嫌弃:“幼稚。”
指尖摩挲了一下,似乎还残存着小姑娘手上细腻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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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我:就,占便宜呗(谁占谁便宜,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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