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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洲很小的时候,她的妈妈和她说.
“烟洲,你的名字出自黄鹤楼.”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烟洲
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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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洲小时候对爸爸的记忆很少,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爸爸.因为没有爸爸,所以她只能由妈妈抚养.
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如花的年纪开始学着精打细算,开始为生活中的细枝末节而难过,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小烟洲不止一次听到母亲的房间传来抽泣声,她什么都懂,但她都做不了.她只能在母亲哭泣的时候,从床上下来,靠在墙壁上用小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墙,用这种方式陪伴她的母亲.
可能是因为觉得母亲太苦了,宋烟洲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自己回家,她没有上过幼儿园,所以有的小朋友找自己幼儿园的小玩伴的时候,宋烟洲只能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巷口的风总会在晚上陪着她一起回家,可她也还是会害怕.一个人走夜路,总会把一切细小的东西放大.
脚步声啊,床底下啊,猫叫啊,都是小的时候最容易放大的事情.
那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攥紧自己的书包带子,踩着水泥地.
突然,身后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她有些害怕,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谁知道没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膝盖被擦破了皮.
小姑娘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感觉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他蹲下身,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摔疼了吗?不哭,女孩子哭了会不好看的.”
宋烟洲抬起头,眼眶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少年一双含笑的眸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颗棒棒糖,逗着她:“不要难过了,刚刚送你回家好不好?”
“可,可你是陌生人.”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顺着她的发丝.
“我叫马嘉祺.”
少年捡起地上的石头,一边说一边写:“小马的马,嘉年华的嘉,祺祥的祺.”
那天的晚风比以往温柔,害怕一个人回家的孩子有了带她回家的人.
那个少年名为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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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宋烟洲的邻居换了人,那个人就是马嘉祺.
马嘉祺来的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普通的褐色运动裤.他笑吟吟地看着呆呆地站在门口的宋烟洲开口道.
马嘉祺:“烟洲.”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小小地叫了一声.
“小马哥.”
马嘉祺走上前,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宋烟洲,他说.
马嘉祺:“烟洲,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吧.”
晚霞降至,但宋烟洲心里的朝霞已经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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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陪着宋烟洲长大,宋烟洲也陪着他长大.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宋烟洲喜欢把自己房间的窗子打开,因为这样就可以看得到房间里的马嘉祺,只要看着他,她就特别高兴.
两栋楼挨得很近,马嘉祺时不时会把自己的牛奶从窗户那边运到宋烟洲那边.方法很简单,用一个小篮子和一根一米多长的杆子就能做到.
宋烟洲个子矮,她会搬着一个小板凳去窗口取,然后往篮子里面放自己折的千纸鹤或者是小船.
两人乐此不疲地干着这种事,有的时候还会用这种方法传纸条玩.弄来弄去,两个人都会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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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楼离得太近,所以宋烟洲家里的任何声音他都能听到,包括她生日那天,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和她父亲的污秽言语.
是的,她的父亲回来了,在她七岁生日那天,带着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从他口中那个打拼的城市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冲她的母亲要钱.
母亲的脸色很差,她把她往她的房间里推.
“烟洲你先进去,妈妈有事.”
宋烟洲被女人强行推进房间,还没等她回过神,门就被女人关上了.
她听到门口传来两人的争吵声,有些慌乱.
突然,她听到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然后,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喊她,但是她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滚烫的泪珠落在地上,她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拼命去够门把手,可是怎么样都够不到.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她呗一个人拥入怀中,而后,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马嘉祺:“烟洲乖,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宋烟洲攥紧他的衣服,哽咽起来.
在那一刻,马嘉祺就是她的光,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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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马嘉祺的家变成了她另一个家.她见过他的父母,也见过他的哥哥,都是温柔到极致的人,才会有像马嘉祺这样温柔的人.
她依赖马嘉祺,非常依赖,以至于马嘉祺考上高中的那一天,明明他一接到录取通知书就要走,可是她却扯着他的衣服哭着说.
宋烟洲“哥哥,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只有十四岁的宋烟洲,把十六岁的马嘉祺当成了她的全世界.她想要留住她的世界,于是她的世界为他妥协了.
他无奈地伸出手摁在她的头顶.
马嘉祺:“烟洲别哭啊,女孩子哭了会不好看的.”
他留了下来,直到开学那天才离开.离开的那天宋烟洲没去送他,她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他把行李放到车上,看着车一点一点从巷口消失,她没哭,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回到了房间.
她要加油,要努力,要和马嘉祺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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