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橘子和地上的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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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一挂在嘴边上的“爱人”,但倘若问这人是何人,姓甚名谁,少爷是道不出的,要他形容,他也只说,那人是天上的星宿,是海潮,是春阳是夏萤。少爷常看着院儿里的树下发呆,眼神温柔眷恋,我心底猜想那棵树定是与少爷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人有关。我是五年前少爷捡回来的,少爷待我是很不错的,至少……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如此待我。我和少爷交流很简单,他从不让我做些什么,就这么把我养着,只是,他似乎会远远的看我,被我发现后只是对我点点头离开了,我不明白,少爷那时眼底的落寞是为何。说少爷将爱人挂在嘴边,是因为……他好像做什么都会想着那个人,念书会记下那人会欢喜的部分,吃饭会说那人喜欢吃这个……这些我都没亲耳听过,是我院儿里的小丫鬟同我讲的,我知道的…只有女子献媚时,少爷说的“心有所属”。
我偶尔好奇会问问府上的人有没有见过少爷的爱人,可惜的是,家丁都是近几年新来的,无一人知晓。怪,甚怪。少爷姓张,是张大将军的孙儿,可从未见他舞刀弄枪,他好着白马褂,戴着黑细框眼镜,一副文生模样。手也生的好看,一点儿习武之人的样子都没有。将军世家就甘愿放他当个书生?这种事…确也不是我该想的,少爷的相貌平心而论是一等一的,我自是很喜欢这幅皮相,但我一直都认为我并不会爱上少爷——因为他不会爱我。是,尽管从未见过少爷口中的爱人,单看他对我,我就知道,他不会爱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会带我回来,会对我百般好,会偷偷……看我,但我也隐约猜到了,当我站在那棵树下的时候,少爷路过驻足,这回他没有离开,朝我走了过来。“你觉得…这景子,好看吗”他问的小心,我同他对视,“好看啊”我的眉眼染上笑意,他愣神了,眼神变了变,像……他念叨爱人时的神情。“你不要走动”在我偏头移开视线的时候,他嘱托着,不一会儿拿着一相机回来了,他拍下了我在树下的照片,表情,有些餍足。
我是说过我不会爱上他,但不保不会心动,在出去玩儿下雨回不来的时候,他撑着油纸伞行色匆匆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跳,盖过了雨声。“少爷”“回去吧,你不喜雨天”话一出口,他没意识到,我却愣神了。他怎得知道我不喜雨天,还是……我恰巧同那人一般,不喜雨天。我开始经常去那棵树下,也经常遇见少爷了,我似乎是为了求证什么,在少爷的行为神态里寻找…我做的和她像的地方。
“少爷,今日上街,遇见了一小公子,他说他喜欢我”我掩唇轻笑,“怎会有刚见面就说喜欢的人啊”少爷没有接我的话茬,“这天儿转凉了,可要再给你置办些衣物”“不用的,去年冬装已经够多了”少爷在照顾我这件事儿上是不含糊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份照顾是他强加给我的。
府上来了客人,是少爷的旧友,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惊讶让我知道,答案,我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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