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西式建筑,听起来很费劲的英文,呼啸的大片洁白雪花,拒绝许多大平台的春晚邀约,刘耀文买了机票直奔费城。
这是一次冲动的旅途,他只带了个简单的背包。
随意进了家中国餐厅,点了它家最出名的泰国菜冬阴功。
汤酸辣香甜,刘耀文尝一口颇感五味俱全。
从费城国际机场到各条他完全不了解的街道,在今天之前,他一向认为自己英文不错,正真体验过后才发现其实难以适应和所谓标准读音不太相同的语速和发音,唯一能接受的地方,不过是华人街。
有些落寞,紧接着是逐渐蔓延的自卑和自责。
原来他的小男朋友一直很优秀,有天赋而且努力,粉丝嘴里的“咖位低”,“有点运气的新人”这些说辞更像是一种责难。
一种单凭“刘耀文”这三个字就生出的责难,滑稽又无礼。
他从来不担心丁程鑫会因为这种言论低落和崩溃,因为丁程鑫进圈的时间太长,多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但他无法去要求宋亚轩。
这些消极的打压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无形间,他成了宋亚轩压力的来源。
这个世界不仅有男女的性别歧视,还有AO间的第二性别歧视,加害者理所当然,受害者无处声冤。
地铁四通八达,刘耀文漫无目的地游荡,傍晚时分终于停靠在柯蒂斯音乐学院附近。
风突然猛烈起来,高耸的松针积累皑皑白雪,年轻的alpha拢紧单薄的风衣,忍不住打起喷嚏。
明明就在眼前却遥不可及,一墙之隔似乎远在天边。他天真地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方寸,只要转身就能跨越。
但不是的,横亘于这份喜欢和爱之间的偏见似乎比大山更巍峨。
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掌,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红肿的手指颤颤巍巍敲打。
聊天记录中断在一个月前的“晚安”,谁也没低头。
“吃饭了吗?”
“最近还好吗?”
“还适应那儿的生活吗?”
打下一连串的问句,始终没有发出去。
他肯定吃饭了,会有朋友陪伴,虽然异国他家,但毋庸置疑宋亚轩依旧会向上做自己。
灰色的大衣上,颤抖的肩头覆上一层薄雪。
omega抱着件宽大的长款羽绒服,额头一层菲薄的细小汗珠。
宋亚轩把电子琴安放在窗口,他喜欢窗户对面那棵高耸的树木。
聊天界面一直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宋亚轩盯着屏幕好一会儿,始终未等到只言片语。抬眼的瞬间,他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太远太模糊,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刘耀文。
眼泪融进寒冷的空气里,雪地上人迹曾经存在的证据逐渐被掩埋。
在附近转了一圈,理智回笼,宋亚轩向丁程鑫求证。
[丁哥,刘耀文在北京吗?]
[那小子突然要去旅游,跑得比狗快。]
丁程鑫电话打过来。
丁程鑫轩儿,怎么了?那狗崽子去找你了?
宋亚轩:没事儿,可能是我看错了。
丁程鑫轩轩……
宋亚轩:丁哥……我难受。
嘶哑的哭声苦涩,宋亚轩蹲下去,筑起一座睫毛下的悲楚。
原来真的有人相互惦念着分开。
天黑了下去,灯光顷刻间亮起来,头顶的一小片天地依旧黯然,但不再被飞絮一般的雪侵蚀。
刘耀文:宋亚轩,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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