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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平自清醒后,精力大不如前,很容易累,因此两人的悄悄话也没有持续多久。故事讲的差不多了,栾云平的体力也基本耗尽了。高峰低头愣神儿的功夫,抬头便发现这人已经倚在床头昏昏睡去。
高峰悄悄起身调整了一下床头的高度,又帮人仔细调整了一下鼻氧管的位置,才有功夫去慢慢消化阿栾讲述的内容。
先前几件事情的真相已经让高峰逐渐接受了“父亲不是一个好人”的事实。但听到阿栾亲口告诉自己,父亲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然“放弃”自己了,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在这之前,高峰对于父亲还是心存幻想的,即使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也曾是爱过自己的。而现在看来,一切也只不过是可笑的自作多情罢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多年来成长中的压抑和委屈都涌上心头。高峰在心里嘲笑自己,到头来自己连“棋子”都算不上,他不过是高翰卿向世人演戏时的一个道具罢了。眼眶撑得酸痛,可他不肯落下泪来。他的眼泪可以为了阿栾和筱贝随便流,可他现在心里头好恨,高翰卿不配让他流眼泪。高峰竟含着泪笑了,不知是在笑谁,却看着有些难以言表的悲壮。
栾云平:怎么了?
熟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鼻音有些重,声音软糯糯的。让人听了去,心里也不由得软下来。
高峰:怎么醒了?不再睡会儿了?
见人轻轻摇了摇头,高峰便把床头的高度升起来,让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又给人喂了些水,才又坐回到椅子上去。
栾云平:我就是怕你难过才不想告诉你,他就是那样的人,不是谁能改变的。
栾云平看得出高峰的心事,心里也很是心疼。他伸手去抚高峰的脸颊,还没恢复好握力的手还使不上什么力,一发力指尖便不可自抑的抖个不停。
高峰:我明白,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高峰一把握住阿栾的手,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阿栾的掌心。
高峰:这世上只有我的阿栾随时在考虑我的感受~
栾云平:幸亏你后来去了国外,一直没在他身边,不然还不一定会怎样…
栾云平轻咳了几声,眉头微蹙,望向高峰。
高峰:那还不是因为我听了小博的话,出国去见了很多的世面。
高峰突然笑了,望着阿栾的眼睛出神。
高峰:小博说的对,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但小博说的也不对,我再没遇见一个让我那样心动的人…直到我们以新的身份再次相遇。
栾云平:其实小博当初也是哄你的,小博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呢…只不过是,害怕沾满鲜血的手玷污了我的男孩罢了~
阿栾的头在高峰伸过来的掌心蹭了蹭,脸上也掠过一丝笑意,但眼中更多的是一种真诚的苦涩。
高峰:对不起,好像我一旦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就总是在受伤。
高峰伸手抚过阿栾的鬓角,满眼疼惜。冒出来的零星白发,在阿栾瘦弱憔悴的病容下显得格外刺眼。高峰完全能觉察出来阿栾清醒之后一直不太开心,但他不敢问,他怕扯出筱贝的话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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