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栾云平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凉了,逐渐缓过点劲儿来,心口还是有些钝痛。慢慢扶着旧桌子腿坐起身来,他突然意识到这间厂房应该就是师父所在的位置。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也望见了角落的床上坐着的那个塑像般的身影。十五年过去了,这样远远望去,那有些佝偻的身影叫他根本不敢与师父相认。栾云平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近前努力辨认。
没错!就是师父!可他也早就觉察出师父的不对劲来,师父似乎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只是直愣愣的望着前方,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无知无觉。栾云平下意识的想要唤一声,“师”字都差点儿喊出来了,突然想起可能会有监听设备,便只能噤了声。
他满屋子寻找监听设备都没有找到,转头又开始在师父身上搜寻,最后终于在师父的腰带上找到了一个非常小巧的窃听器。栾云平小心拆下窃听器,在旧桌子上撕下一块胶布将收音口贴住,顺着缝隙将机器扔进了尿桶里。
栾云平:师父?
栾云平再次回到师父身边,蹲下来仰头望着师父,小心翼翼的唤道。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栾云平,轻轻捧着师父的脸,登时红了眼眶。看着师父头顶冒出来的白发和微微下陷的眼窝,还不知道这些年在这里受了多少罪。
栾云平:师父~您看看我,我是栾博啊,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我是平儿啊!师父!您看看平儿吧!
栾云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趴在师父耳边低语,可他被师父的状态吓坏了,越说越难过,最后抱着师父的头啜泣起来。
忽然间栾云平感觉自己的腰被师父抱住了!他顿了两秒钟,缓缓松开了师父的头。低头望去,是师父泪流满面的脸。
郭德纲:平儿~
师父伸手去抚平儿的脸,满是心疼。
郭德纲:孩子,苦了你了…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师父…都不敢认了。
栾云平:师父!
栾云平见师父有了反应,抱着师父哭得更凶了。
栾云平:您…您吓死我了!
郭德纲:你是受伤了吗?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郭老师看着满脸血污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栾云平,紧紧搂着舍不得撒手,又忍不住关心。
栾云平:没有,这血是假的。
栾云平:栾云平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也抱着师父不肯撒手。爷俩久别重逢,是道不尽的思念和辛酸。
(98)
高翰卿一走,高峰便盘算着如何处理“阿栾的尸体”。所有人都认为阿栾已经死了,但尸体是会变质的。要是让阿栾天天躺在那里装死,没两天就会被人看出端倪来的。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所有人相信:阿栾的确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高峰打听到阿旺好色喜嫖,于是托烧饼帮他找了个“合适的妞儿”。他先是跟阿旺打牌套近乎,然后假装无意中透露出朋友手里有个“俏货”,可惜自己不近女色的烦恼。阿旺果真动了心,直接找他要了联系方式。高峰还假意劝说,结果越劝阿旺越来劲,最后求着高峰帮他跟高翰卿瞒着,当晚就跑出去“骄奢淫逸”去了。
阿旺被支走了,高峰的计划就好实施了。他知道试毒的实验室和工人的住处常有尸体被搬出来掩埋或者烧掉。于是他避开监控和巡查的打手,挑了一个跟阿栾身形差不多的尸体,悄悄搬到会客厅门前。拿着墙上取下来的羊皮鞭疯狂的抽打,引得工厂里许多人伸头张望。
天色已晚,尸体又被抽得血肉模糊,根本没人看得出来这是谁。只是白天高峰开枪打死人的事早就在厂区传开了,稍加联想,大家便认定他一定是在鞭尸泄愤。最后高峰将尸体放进麻袋里,找之前看门的两人拉去烧掉,阿栾就此顺利“消失”。
此事很快传到高翰卿那里,他也只觉得跟自己料想的一致。即使他去找工厂里的人核实情况,他们也必定个个会说自己亲眼得见。头一天就长了见识,人人都觉得这大少爷比老爷还更要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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