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白韬擦拭杯子的手一停:“难得啊,我们第一杀手周先生,居然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哪那么多话?”周司机的手指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足可见其力道。
“火气真大。”白韬斜了他一眼,手上已经准备好了调酒的材料,观他眉眼处的模样,竟与前段时间刚刚去世的甄姨太,也就是周司机的同僚白莲花有着九分的相似。
“你那妹妹可有点东西,前几日我差点被她摆了一道。”周司机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个死于他之手的白莲花,正是眼前这人的妹妹。
杀手组织的人多数是不会有什么感情的,白莲花能对凯大帅产生感情,算是个例外中的例外,至于周司机,能在贾国杀手排行榜中名列第一的他,其实是一个很专业的杀手,只不过,姜老师是他的例外而已。
“啧,不过是我爸在外面一个排不上号的私生女而已,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的一塌糊涂,你能被她摆上一道,也只能说明你这第一杀手名不副实。”白韬把一杯调好的酒摆在周司机面前:“瞧瞧这为情所困的样子,姜姐一个从小在血滴子那种地方长大的杀手,你指望她有感情?”
“呵。”
姜老师最终还是把唐少爷扶上了芒城大帅的宝座,纸醉金迷的生活很快会荼毒一个人的心智,如今的芒城早已在姜老师和周司机的层层渗透下,变得千疮百孔。
“整个帅府上下,都快被这两个贾城人清理得一干二净了!”齐副官把手里的一大摞文件全部摔在地上。
“那你想怎么样?”蒲侦探依旧做着他的工作,量体裁衣的手连一丝晃动也无:“那两个人,哪一个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我叫你来不就是为了商量吗?”齐副官皱眉拍开他的手,他之所以认识蒲侦探,就是因为上次帅府调查甄姨太的死因,最终却牵扯出一系列的密幸,也让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但蒲侦探似乎并没有接茬的意思,收起自己手中的皮尺:“您说笑了,我只是个裁缝而已。”
他不是一个单纯的裁缝。
姜老师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才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被人摆了一道。
“好一个蒲侦探,不当裁缝,改当花匠了?”
“不过是尽匹夫之责罢了。”蒲侦探拿枪的手很稳,就像手握量体裁衣的皮尺一般,分毫不差的锁定了姜老师心脏的位置。
芒城大帅的位置总要有人来坐,姜老师不认为选择唐少爷有什么问题,他杀了齐副官的妹妹,两个人本来就水火不容,一个鹬蚌相争的局面,扶植谁,这把火都不会烧到她和周司机身上。
不过也是她大意,只记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杀得了我?”即使被枪指着,姜老师依旧坐得散漫,仿若毫不在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呢?”蒲侦探扬了扬头,手指扣上了扳机。
姜老师低头,笑得醉人,眼里的光是十成十的饶有兴趣,她说:“我当然知道。”
一个浑身浴血的人被扔到他的脚边,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首的人依旧穿着白衬衣和米色西装裤,未染风尘。
——周司机。
“你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不是一个人。”
对面的人笑得更娇了,撑着椅子坐直了,周遭站着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一下子围拢过来,数十把枪锁定了一个人,场上的局面一下子翻转。
“你早就知道?”蒲侦探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比旁人更加谨慎些罢了。”姜老师站起来,走到离蒲侦探很近的地方:“你这么说,该是有人要伤心的。”
“……”
“想杀我吗?”姜老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只要动手,外面你的那些小兄弟们,命可就都保不住了。”
挣扎吗?
自然是挣扎的。
可在家国利益面前,有些东西,即便痛苦也该舍弃不是吗?
子弹射出的那一瞬间,一声枪响在耳边炸响,姜老师的眉间连一丝波动也无,却在那个男人扑向她的那一刻,爆发出蓬勃的怒意。
周司机的手挂在姜老师的脖颈处,力道渐渐减弱,鲜艳夺目的血花在姜老师眼前炸开,抬手的下一秒,一枚子弹洞穿了蒲侦探的肩。
他确定,若不是他躲得及时,那一枪会要了他的命。
“全都给我带下去!好好招待!”
“叫大夫!”
房间里的人瞬间走得一个不剩,姜老师扶着周司机躺下,给他简单的止了血,此刻的周司机已然面如金纸,那枚子弹从后背洞穿,离要害仅寸许之差。
“你是不是有病?!”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伤得了我!”
“姜……姜……”
周司机的手虚虚抬了几厘米的距离,若非姜老师一直注意着他,都要忽略过去。
“你哭了吗?”说话之间似乎有血液溢出,周司机分不太清,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努力的在对面的人脸上聚着焦。
“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要挡?!说话!!!”
“……我怎么敢,拿你赌啊。”
伤及要害,自然是命悬一线,其实姜老师在成为杀手的职业生涯中,已然在鬼门关前走过许多回,但她没有一次这样恐惧从那个男人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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