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

马嘉祺站在窗前。夜深了，偌大的大院里，对面房间的灯还亮着。

丁程鑫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马嘉祺：你们平时几点睡觉？

丁程鑫正从衣柜里拿出干毛巾擦拭头发，闻言瞄了一眼墙上的钟。

丁程鑫平时十点半吧，周末晚一点。

马嘉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看对面。

刘耀文正被李莱尔从房间里推了出来，不情不愿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他敲了好几下，戴着无线耳麦的严浩翔才从里面探出头来，语气十分不耐烦。

严浩翔：干嘛，打游戏呢。

刘耀文：吹风机拿来，借了不还的吗？

严浩翔：自己进来拿！

令马嘉祺意外的是，刘耀文拿到吹风机后，第一时间竟然是给丁程鑫送了来。

他看向靠在门边不停朝这里笑着的女孩，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马嘉祺：你们这里好热闹。

丁程鑫羡慕吗，多住几天。

马嘉祺：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对面那个看我每天和你睡会不会吃醋。

丁程鑫轻笑一声，关掉吹风机，抬起头看了一眼李莱尔。

丁程鑫肯定会。

马嘉祺：哎，那我只能做个让姐姐讨厌的坏人了，阿程哥哥可要帮着我呀。

丁程鑫无奈地推开马嘉祺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的手，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

丁程鑫你家里那个女人……如果真的再婚了你怎么办？

两人熄了灯躺在床上，印象里上一次在一起睡觉还是小学的时候。他们依旧和对方有着说不完的话。

马嘉祺：在大学附近租个房子吧，以后能留就留在A市不回来了。

丁程鑫沉默，和他相比，马嘉祺家的困难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家庭的不幸让他们总能互相体谅，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也是两人的友谊能持续这么多年的原因。

丁程鑫我也要留在A市，到时候我把姥爷和莱尔接过去，和你住对门。这样还能天天见面。

马嘉祺：嗯。

马嘉祺：想想未来还是挺美好的。

他翻了个身朝向丁程鑫的方向，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马嘉祺：我刚刚看到客厅里你姥爷牌位边上那个上了锁的木盒子，里面是不是你小时候偷拿过的枪？那时候被你姥爷发现了，还暴揍了你一顿，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马嘉祺：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跟着你姥爷去部队了，还整天嚷嚷着以后也要当军官。

丁程鑫也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小时候的他确实很想从军，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只是那时有榜样树立了先例，让他心生向往罢了。

丁程鑫我早就没那种心思了，只是觉得姥爷拿枪很威风而已。况且姥爷都说了，我不是当兵的料。

丁程鑫他那次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那把枪里，还有两发子弹。我后来才知道这件事。还好我没有真开枪。

马嘉祺：那你是真的准备当医生了吗？

丁程鑫嗯，我和莱尔说好了，不会变的。

马嘉祺：嗯。

马嘉祺：就是不知道小跟班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丁程鑫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肯定要多想，你可不要出卖我。

马嘉祺：我怎么可能出卖你。

丁程鑫这种事你做的还少吗？

马嘉祺：啊哈哈…你都知道了？

丁程鑫马嘉祺，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丁程鑫而且，我是真的想当医生。能够挽救生命，和士兵保护人不受伤害一样伟大。

马嘉祺：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说。但是你确定别人不会说吗？

丁程鑫……诗诗和莱尔基本不讲话。

丁程鑫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一想到李诗诗他也有些头疼，他过去只觉得她年纪小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自从这次回国后她的种种表现令他生疑。

马嘉祺：还是注意点吧。

两人聊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里丁程鑫回到了自己姥爷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家中也时常充斥着欢声笑语。

他那时最期待也最害怕的，是姥爷只要一得了空就会带他回部队看看。

在部队里，姥爷会把他推进新兵的队伍里让他学着其他士兵一样站军姿。但他往往没坚持多久就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

每到那时他都会听到姥爷皱着眉对其他军官抱怨说自己只生了个女儿，外孙又不争气，他这辈子肯定是后继无人了。

但操练完，姥爷定会抱着他去各个战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外孙多么漂亮聪明，和他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人不一样。

可是姥爷早年执行任务时由于未来得及医治落下了很多病根，晚年走的很不安详，甚至最后一年眼睛都失明了。

那时他就隐隐下定决心以后要做一名医生。

可也是从那时起，这个家就变得分崩离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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