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邓佳鑫要出节目,”朱志鑫又提起邓佳鑫,但是陈天润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你可以听听,他唱歌很好。”
陈天润闭上眼睛,看起来很累:“可是他被公司半雪藏了。”
朱志鑫笑着点头表示赞成:“不过没关系,公司能限制他的流量但限制不了他的才华。”
“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有很多私生犯。”陈天润顿了顿,想到什么一样笑了一下,“懂了。”
朱志鑫笑着点头,看向舞台上的主持人:“你很聪明――我妈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手机号?”
陈天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知道,你妈看起来很好说话。”
朱志鑫点头默许,脸上又挂着和刚才一丝不差的笑容:“是吧,当初她挨打时也是这样的。”
气氛突然沉默,陈天润几度想要说点什么但又制止,最后等着表演开始了才趁着背景音乐说:“抱歉,我不知道。”
“无所谓,”朱志鑫的目光没有离开台上的苏新皓,“及时止损,都不重要了。”
左航在和苏新皓唱他们的原创歌曲《旅行》,很好听,至少陈天润这么认为。左航和陈天润不一样,他元气满满,陈天润优雅忧郁。左航的舞台表现力真的很绝,气质也好。
陈天润和朱志鑫之间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沉默。这倒让陈天润感到吵闹,周围的吵闹和加油声,音响的鼓点声都让陈天润不安。
朱志鑫倒是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影响。静静地看着舞台上发光的苏新皓和左航,又看一眼陈天润。勾唇一笑:“天润,你和左航好像啊。”
“……”陈天润已经不是第一个听到人说他们像了,“一点不像。”
朱志鑫没料到陈天润会这么说,盯着舞台上的苏新皓继续说:“你们都很优秀。”
“……嗯。”
可是。陈天润想,左航他会发光,而自己只能平平凡凡在暗处偷偷共享他的光芒。
校庆期间还需要回班上晚自习。陈天润和左航站在学术厅门口看张极和张泽禹这对依依不舍的小情侣。左航悄悄凑过来说:“我怎么觉得他俩跟生死离别一样?”
“就几个小时而已,夸张了。”陈天润用下三白藐视着落叶,似乎嘲讽它们短暂的一生,“他俩热恋期,也正常。”
等到陈天润和左航在寒风中站到学术厅里的学生都走完了还没走。左航看着揽着活蹦乱跳的穆祉丞走在枫树小街的张峻豪露出鄙夷不屑表情,转向张泽禹和张极。
陈天润用手拍了拍张泽禹的肩膀示意他快要上第一节自习了。张泽禹还在和张极互诉衷肠,卿卿我我。不忍直视的粘粘腻腻的小情侣在寒风中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左航和陈天润的目光下决定逃自习。朝着他们挥挥手,径直向枫林小街上走。
陈天润低头哈一口气,深秋季节的山城已经很冷了,一口哈气出来就成了白雾。陈天润愣了一会,确实穿的有点少,没有想到山城会这么冷。
左航拉着他长了些许的秋季校服袖子,把自己的围巾给了陈天润。替他围好围巾,拽着长出来的校服外套穿过枫叶小街走向教学楼。
“没想到吧,山城的秋天就这么冷了。”左航贱嗖嗖地凑到陈天润脸边上说,“再过两天就可以考虑穿冬季校服了啊。”
“……”
“其实山城也没有很冷,就是不出太阳,总是阴天。”左航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可能你不习惯西南这边的天气吧。”
“……”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左航停下脚步,拉住陈天润一起。奶白色围巾衬得陈天润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样子。但在路灯下还是很好看,独特的,说不上来的美。
没有,陈天润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左航的脸。
左航皱皱眉,想到什么似的问:“有人欺负你?”
“没有。是我的问题。”
“阿润,”左航掰正陈天润的肩,抬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没有问题,是他们让你懂事的方式太残酷。”
“你其实不用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左航顿了顿,开玩笑地说,“你又不是一个人。”
晚自习的时间还是有点长,班主任都去开会,整个楼道里都是各班班长撕心裂肺维持纪律地喊声。陈天润坐在自己位子上看书。左航坐在张泽禹的位子,也是陈天润旁边打盹。
班里吵闹的声音没有影响两人,陈天润甚至觉得无聊。也有不少人逃自习,不管班长的撕心裂肺依旧说话。陈天润觉得无聊,书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了。他平时就习惯性的看书,而且一般是在晚上熬夜看,美其名曰:安静,利于思考。实际上是因为从进家门那一刻只有熬夜才能碰到书。
陈母甚至撕过陈天润的书,当时陈天润真的一愣,那时的陈天润才五岁,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因为长得像父亲被打。
还不知道反抗的陈天润被按着打,第二天陈母又给陈天润好吃的好玩的,说是补偿。结果晚上还是会被打。
“去死吧你!”
陈天润想到这里突然心情阴闷,眸色也暗了几分。嘴角不经意间压下去,看起来很严肃。
左航用围巾把自己裹起来,看起来像一个守寡的小媳妇:“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陈年旧事罢了。”陈天润面无表情地收起来书,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主任之后掏出手机,第一条信息就是逃晚自习的朱志鑫发的:“下个星期学校组织浏览名胜古迹,我听到校领导谈话了。”
陈天润默默给朱志鑫比大拇指,赞许他能听到校领导对话。一边给他回信息:“嗯。”
左航在一旁看的新奇,忍不住多嘴问一句:“阿润,你给朱志鑫儿备注22x,那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陈天润打开手机递给左航,示意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忘了,自己看。”
“……航酱是撒子嘛?”左航气的重庆话都飙出来了,喊的和班长一样撕心裂肺,“我马上十八了!我不能再可爱了!”
余宇涵坐在后面看左航发疯:“好可爱啊,航酱~”
左航彻底炸毛,像只高傲的小白猫一样:“余宇涵!信不信我告诉毛哥你欺负我!”
陈天润在旁边提醒道:“他是童禹坤的男朋友,你醒醒吧左航。”
左航痛苦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目光呆滞。谁看到了不得喊一声可爱:“我马上十八了,年龄不允许我再可爱了!”
后桌的余宇涵笑得猖狂,感觉下一秒就要过去了一样。左航气急败坏地回头说:“余宇涵,我警告你,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这句话出来自然少不了“团建”,陈天润特意把座位推上,给他们留出空间。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左航和余宇涵,以及周围同学看戏的样子,陈天润笑出了声。
陈天润觉得十七八岁真是神奇的年龄,有无数数不来的精力支持一些奇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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