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死了……不行,沈梦瑶还在她们手上,耳边是几个男生的刺耳的笑声,袁一琦又猛烈挣扎起来,突然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用尽全身力气砸在面前男生的头上,接触处鲜血直冒,男生直直倒了下去。
几个男生吓得愣在原地,“杀……杀人了……”一个男生上前探他鼻息,“不,不,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袁一琦举起砖头,揪住前来探鼻息的男生的头发,将他摁在地上狠狠砸,砸得他鼻血直冒,“你们都该死!”
片刻功夫,流鼻血的男生吓得屁滚尿流,趁着袁一琦没乘胜追击离得远远的。几个同行的男生没见过猎物反扑,也没闹出过人命,一时间都有些腿软,没人敢有所动作。
“沈梦瑶……瑶瑶,姐……姐姐……我来了,我,别怕……”
袁一琦不在意那几个外人,只想着心心念念的沈梦瑶,能够靠近一点儿,再靠近一点儿……她步伐不稳,走了两步又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感知扑到沈梦瑶身上。
滚烫的泪水泉涌,袁一琦摸到那颗粒感的的光滑肌肤,摸到被撕烂的上衣,摸到沈梦瑶正在颤抖的身躯。
她迅速将男生的外套扒下来抱在沈梦瑶身上,哇的一声开始哭,“姐姐,对不起……”
沈梦瑶沉默了许久许久,她伸手在袁一琦眼前晃了晃,颤抖地说,“袁一琦,不要哭,他们……没得手。”
破晓黎明和永夜同行。
“警察!不许动!抱头靠墙蹲下!”
6.
“听说咱们街那个神经病跑到几个孩子家里,当着大人的面把孩子打了个半死?”
“可不是吗?这种人居然是父亲,她妻子死的早,女儿瞎了眼怕也是他打的吧。”
“啧啧啧……这世上真是恶人多啊。”
“这不刚抓走,故意伤人,不是进牢里改造就是进精神病院关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这种人就是死了好。”
“不过我听说那几个孩子也有点混啊?在学生堆里臭名昭著……”
“哎?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孩子嘛,咱们要多给祖国的花朵一些信心,改改总会好的,没成年但是过了14,他们没被抓肯定就是没犯什么大罪……”
“哦。你说的也是……孩子还小,长大了就好了……那还是神经病该死。”
楼下的喧哗声和叫卖声被警车远去的警笛声掩盖了,裂缝里滋生出许多不分青红皂白的杂音。袁一琦的眼前蒙着黑布,世界黑暗时听力更加敏锐,她被吵得头疼。
阳光暖暖地撒在身上,袁一琦想起金色的碎金,想起金色的麦浪,想起沈梦瑶拿着伤药进书店寻她时身体边缘渡上的金光。
父亲离开时很平静,只是推着她的轮椅到窗户边,说,“怪爸爸吗?”
袁一琦嗓子还哑着,摇摇头,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怪。”
父亲爽朗的笑起来,将轮椅交到沈梦瑶和女人的手里,“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进去之后,带袁一琦去外面走走吧。袁一琦母亲留下来不少东西给她……”他翻箱倒柜找出本房产证和银行卡塞到袁一琦手中。
然后,父亲对着身后等待许久的警察说,“我认罪。带我走吧。”
再然后,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平静的呼吸声。母女二人静静看着袁一琦的身影,沈梦瑶觉得这个倔犟的影子又回到她刚来那年的光景。
“姐姐。”袁一琦轻轻叫着。
沈梦瑶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感受到温度袁一琦继续说,“我才知道,原来我爸分的清好人坏人……”
“当年撞我妈那个学生已经进研究室工作了,他那年家里出了事,刚刚申请到一批助学金给家人治病,不够钱去参加国际比赛……只好出来打工谋生……比赛,他是第一名。”袁一琦的话很慢很小声很平稳,沈梦瑶听不出情绪,不知如何回答。
袁一琦见她不回答,也不闹不怒,仿佛是没有感情,歪着头问,“姐姐……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是早上,还是黄昏吗?”
沈梦瑶还没来得及回答,袁一琦突然扭头看向阳光洒下的方向,“天亮了吗?”
眼前是如同佛光普照的晨曦,金黄色的射线从居民楼的各个角落见缝插针落到大地上,所有阴暗的小巷子无一幸免的被沐浴金光。
沈梦瑶一愣,她说,“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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