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袁一琦,是深海号的船长。
用一句话来形容我短暂且模糊不清的过去:一穷二白,开了个饭店差点饿死自己。
说来惭愧,但这可不是我的锅,都怪那些鲶鱼、鳗鱼、带鱼、还有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杂鱼客人,嘴一个比一个刁,我辛辛苦苦研究的仅此一家独创菜品不闻不问,非说这山珍海味连碗疙瘩汤都不如。
我是个脾气燥的,在房间里和有财研究新菜品,突然听见这事儿,一锤子砸穿了船板,差点儿冲到大厅里将那群不知好歹的客人剁成肉馅做成疙瘩汤。
海象大厨闻声赶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哭丧,“船长!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您忍住!”
我气的发抖,“这可都是我独创的菜品!嘴长那么刁!是要偷玉皇大帝的蟠桃吗!”
大厨继续哭丧着,“贷款啊!我们要还贷款啊!这可都是我们的亲爹娘啊!”
突然一盆冷水浇到我头上,火被灭了八成,还有两成是大厨的煤气灶没关。
边上突然没声了,抬头一看是糖豆儿用萌一脸血的表情藏起脸盆,低头一看是大厨正抱着我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把它自己淹了碰了水化成原型。
我真是要被这头海象蠢哭了,一把扯下去围兜去关火,“你怎么被泪水淹了?”
大厨的原型是只海象,动一动,地动山摇,整个深海号抖三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哭喊着说,“船长,我们实在是太惨了!”
我被它这副哭丧的样子气得牙痒痒,说话都带着咯吱声,为了重振他的信心,我连忙安慰,“行了行了,加油工作,努力烧菜!还完贷款,指日可待!”
海象热泪盈眶,点点头,艰难移动着肥胖的身子,朝后厨的方向走去,“慢慢来,慢慢来……我要去给客人做疙瘩汤了……”
我一边拧干衬衣上的水,一边揉揉炸起的头发,嘟囔,“你怎么就知道疙瘩汤……”
它走的及其缓慢,声音憨憨的,还不忘和糖豆儿道别,解释说,“船长您忘了,我只是个厨子……我不爱钱,只爱做菜。”
“……行。”
这话让我觉得有被针对到,这深海号上爱钱的似乎的确只有我一个。但是爱钱爱财这又不是坏事儿,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我又心眼不坏儿。
打个比方,我为了让这深海号动起来,抵了自个借贷款,全部身家都抵进去了,愣是没动我们兄弟姐妹们一分钱。
世事艰难,人总要为了点儿念想活着。
而且,我有足够的信心保证深海号能成为五星级酒店。我日夜研究菜品提高品味,“六天七夜”环游吸引顾客,再搭配上色彩绚烂生机勃勃的内搭场景,那些客人怎么可能不心动,怎么可能不留恋。
啪,刚打开大厅的大门,半只白花花的烧鸡扑到我脸上。
我的笑都僵了。
一条鲶鱼走来,拿起半只我的幻想烧鸡,啃了半天血肉横飞,一脸质问,“老板!这烧鸡为什么不烧啊?”
我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烧鸡,又一把摁进调料里,塞进嘴里咀嚼,差点儿吐出来,但最后还是活生生咽下,堆笑说,“顾客顾客,这是幻想烧鸡,要用幻想之后才能吃的。”
“哦哦,好,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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