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为自己上一秒的犹豫而感到遗憾和后悔。
多数人是习惯使然,但严浩翔却知道他不是。
所以在很多年后的某天。
当已经不是学生的严浩翔路过书店,发现自己还是会清楚地想起那本《双城记》时,这份后悔就成了他必然的牵绊。
“如果你是卡顿你会怎么做?”
十几岁的严浩翔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因为他不是卡顿,他也没能找到那个让他为之献身的露西。
…………
尖锐刺耳的铃声突兀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贺峻霖有些抱歉地冲他一笑。
他从床头柜上拿下亮屏震动的手机径直走到门外接听。
贺峻霖离开时没关紧门,严浩翔坐在桌边还能看见他站在客厅打电话的背影。
零星的句子偶尔透过半开的门传进来,到最后严浩翔只听见贺峻霖飞速地说了句“马上来”,接着门便被人慌张地打开。
贺峻霖打开房间里的柜子拿了包便欲走,刚转身时恰好瞥见了一旁的严浩翔,才顿住了脚步。
时间只允许他匆匆地欠身说了句“对不起”,贺峻霖什么解释也来不及说,就要往外而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慌张就挂在贺峻霖的脸上,严浩翔纵然心里有疑问也被尽数压下。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贺峻霖落在桌上的钥匙,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便也跟着拿起东西追了上去。
严浩翔赶到路口时看见贺峻霖正在拦车,于是他便趁贺峻霖上车的空隙,也顺势钻了上去。
前座的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贺峻霖报了个地名,严浩翔听了,才发现是一家医院。
他当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严浩翔沉默了半晌,最后抬手揽过了贺峻霖的肩头。
“会没事的。”他小声安慰道。
事态的陡然急转打断了一切。
医院大厅里人山人海,严浩翔陪着贺峻霖在其中穿梭。
刺鼻消毒水弥漫在四周,入目的白惹得人心惶惶。气味涌入鼻腔时严浩翔只感觉泛着苦楚,感官在无形之中被弱化了,心情的急迫亦使他忘记了环境。
缴费,药品,手术,等待。
等他们终于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时,因担忧和奔波的疲倦才如万川归海般猛的袭来。
严浩翔身靠着身后墙壁却仍然不敢睡去,于是只得通过背上冰凉的触感,不断地来刺激神经。
他偏头去看身旁贺峻霖,发现对方也是一样。
贺峻霖的脸色很苍白,白得像是一张薄纸,好似微微用力就能摸破。
他此刻弓着身子坐在长椅上,手搭在膝盖骨处,垂着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未剪的头发把他的眼睛遮住了,严浩翔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贺峻霖和他很遥远。远得不像是真人,处处都隔着烟雾与云端。
手术室外狭长的走道里时不时传来医护走动的声音,满是药品的推车也从他们面前一次又一次滑过。
贺峻霖始终一句话也没有多言,他们并肩而坐。窗外,是一轮半缺的月亮。
作者说:最后感谢一下xinwxhl开的会员,发现打赏时的十八线苦逼文手表示实在是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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