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逝（二）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刻意隐藏，左航和普斯居然跟那样强大的狼族，打的未分胜负。

这就是神族后裔，即使并非纯血，也是碾压狼族的存在。

以神之身躯，可以一敌百。这时候想来才不是虚言。冷静，强大，没有一丝犹豫的攻击，这也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左航。

可你只消与他视线对上，你又会觉得，他本该就是这样。云端高堂，不见尘埃。

穆祉丞就是这样恍惚的。所以在普斯攻上来的时候，他像是定在原地，不接招，也不闪躲。

是左航，左航先普斯一步，将穆祉丞击开。

穆祉丞：左航……

穆祉丞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情绪这么复杂，无法具体描述，甚至感受。左航是在帮自己躲过刚才那一击。

他只叫名字，却无法再继续说什么。普斯看了左航一眼，又重新加入战场，他并没有说什么。

苏新皓的加入，让整个战场都热了起来，至此，除了朱志鑫，或许该叫吉尔伽美什，所有人都在攻击，都在防守，都在找对方的弱点，然后致命一击。

事实就是，狼族的伤亡在数倍增长。这本就是一场不平等的战争。

吉尔伽美什忽地感觉身体踉跄了一下，随后一股自己陌生的情感从心脏蔓延出来。要占据他整个身体。

那个灵魂的主人……

在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之后，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猛然睁大，然后试图将朱志鑫的灵魂压制下去。

可这一次，朱志鑫的灵魂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大。

吉尔伽美什……控制不住了。

朱志鑫：苏新皓……

朱志鑫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细微，可依然被苏新皓清清楚楚捕捉到了。他刻在心底不曾忘却的声音，真真切切，属于朱志鑫的声音。

苏新皓的暂停，任由对方攻击，他重重摔倒在地，鼻尖染上酸意，眼睛变得湿润，可他依然清晰地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朱志鑫。

是朱志鑫。

完完全全的朱志鑫。

苏新皓踉踉跄跄从地上起来，往朱志鑫去。紧紧抱住他的时候，属于生物的温度浸入苏新皓的身体，他知道，这是朱志鑫。

苏新皓：你回来了

苏新皓的声音微微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朱志鑫永不离开。可有些东西总是抓不住的。上帝爱开玩笑，越在意什么，似乎就会越容易失望。

朱志鑫：笨蛋苏新皓。

朱志鑫声音轻柔，微微笑着。可眼睛确实悲伤的，抹不去，挥不开。

他为自己背上叛族的罪名，为自己甘愿死于同族手下，为自己日日灼心。朱志鑫想气他不爱惜自己，可他不能，苏新皓这样好，这样累。

朱志鑫：要好好活着。

朱志鑫擦去苏新皓的眼泪，笑意有些松动。他的选择对于苏新皓的狠心的，所以苏新皓也读懂了，朱志鑫的内心。

苏新皓摇头，眼泪止不住。

苏新皓：我会找到将他赶出去的方法，我会接受族人的惩罚，我会救你，朱志鑫！

他害怕自己少说些什么，可脑袋却混沌，可某些想法又愈加清晰。

他似乎知道，朱志鑫的选择一直没变。无论在神山地牢，还是如今。所以他害怕，他无措。

朱志鑫的笑那样好看，却又像冷萃的刀。

朱志鑫：你知道的。

苏新皓知道的，一直知道的，朱志鑫善良，朱志鑫温煦，朱志鑫无法见证杀戮。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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