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气又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我哥被人丧心病狂的吃豆腐,我在桌上扫视了一圈,都是一堆小零食,只有鼠标和键盘有些杀伤力。
我拿键盘砸她?
不行,万一我哥跟小说里瞎了眼的男主一样心疼她然后跟我闹怎么办。
我说我吃坏了闹肚子?
不行,那下次他指不定不让灿烈哥给我带小零食了。
实在不行,我就说我头疼手疼哪里都疼,要回家!
我顿时又泄了气,不行不行,凭我哥较真的性子真有可能带我去医院,要是检查出来发现我倍儿健康,又会觉得我骗他跟我生气。
边伯贤生气可没我好哄。
眼看着的那个女生眼睛快要长到边伯贤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情不自禁的对着他的脸亲下去,我再也顾不上别的,站起身就要冲上去。
跑到门边时,那扇门好巧不巧的被人从外面粗暴推开,门板砸到了我的身上,我被那阵力度撞得往后倒去,脚下又绊到了粗重的电线,一个重心不稳朝后倒去——
后脑勺正好敲在尖锐的桌角,钻心的痛遍布全身,我痛得眼前一黑。
边伯贤:“又又!”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焦急的喊我,一睁开眼便看到边伯贤一脸慌张的从座位飞奔过来蹲在我的面前,他护着我的后脑勺,急切的问:
边伯贤:“怎么了?摔哪了?”
他身后无意撞到我的小胖哥捧着一盒刚泡好的泡面无比愧疚的盯着我,急的满脸的汗:“没、没事吧!对不起啊妹妹我推门的时候没看到你,有没有摔到哪啊?”
黄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心一横,在心底跟小胖哥说了句对不起后,立即借题发挥大声哭出声:
纪双“呜哇——疼!”
边伯贤骤然变了脸色:
边伯贤:“哪疼?”
纪双“脑袋!”
我呜咽着,捂着后脑勺,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
纪双“我一头撞角上了,疼呜呜呜呜,哥我会不会不聪明了啊!”
不等边伯贤说什么,我便张手搂住他的脖子,浑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管一个劲的哭。
我一点点的注入情绪,还不忘朝那个长发的女生瞥了一眼,偷偷擦了擦边伯贤的肩膀,抹去她留下来的痕迹。
那个姐姐借机抽了张纸想要过来给我擦眼泪,我不买账的偏头埋进边伯贤的颈肩,任由她尴尬举着纸巾杵在那里。
朴灿烈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摸着脖子手足无措的傻站在那里:
朴灿烈:“要不你先带双双去医院看一下?”
边伯贤低低应了一声,沉着脸一把托起我,我自然而然的盘上他的腰,哭得太有代入感,我止不住的打嗝。
边伯贤:“我先走了。”
朴灿烈:“行,到家告诉我一声。”
朴灿烈扶住门,目送着我们出门。
边伯贤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我小心塞了进去,他坐到我的身边,拉上车门朝司机说道:
边伯贤:“去人民医院。”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没有开冷气,两边的窗户敞开着,凉风丝丝灌了进来,后脑勺肿起来的伤口逐渐没有那么疼了。
边伯贤伸手揽过我的脖子,轻轻压下我的脑袋,我感觉到他小心的用手拨开了我的头发,碰了一下肿起的大包,力度很轻,我甚至还没察觉他就已经收回了手。
边伯贤:“痛不痛?”
纪双“有点。”
我实话实说,的确是疼的,而我从小到大最怕疼了,边洪明还开过玩笑说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伤不得碰不得。
一阵凉风准确的吹过肿包,火辣辣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了,凉风丝丝缕缕断断续续的,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不是窗口吹进来的风,而是边伯贤吹出来的风。
我仰头对上他漆黑的瞳仁,眨了下眼睛:
纪双“哥,其实也没那么疼,而且跟那个小胖哥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边伯贤:“谁教你突然懂事的。”
他不领情的睨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
纪双“不是你一直嫌我长不大嘛!”
边伯贤:“我可没教你痛的时候要忍着,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情。”
前面这段路司机总是停停动动的,刹车和油门的惯性让我坐不住,好几次后脑勺就要砸上椅背。
边伯贤避开伤口压着我的脑袋让我侧躺在他的大腿上,他顺手将我压在肩下的几绺头发轻轻挑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同他算不上好的语气大相径庭,意外的温柔。
我乖乖躺在他的大腿上,拉住了他搭在我肩头的手,一本正经的和他探讨小孩和大人的话题。
纪双“可是长大之后就不能想哭就哭啊,又不是小孩。”
边伯贤:“你现在就是小孩。”
他的语气强硬,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如果按照十八岁的成年标准来算的话,我的确还是个小孩,边伯贤也是个小孩。
纪双:“我不会一直是小孩的。”
我不甘示弱道。
边伯贤:“怎么不会?”
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纪双“我会长大,会从十三岁变成十八岁,到时候就不是小孩了。”
边伯贤顿了顿,半晌才低低出声:
边伯贤:“你可以一直是小孩。”
我咯咯笑出声,被他的冷笑话逗乐:
纪双“我又不能长生不老,怎么能一直当小孩啊。”
边伯贤:“可以的。”
他说的很笃定,落在我的头顶的手轻轻扯动了我的发根,有些痒,也有些舒服,我的意识似乎有些混沌起来,像是晕了车。
我听见我的哥哥温声说:
边伯贤:“你可以做十三岁的小孩,十八岁的小孩,二十八岁的小孩,甚至是八十岁的小孩,因为我在。”
世界上不存在二十八岁的小孩、八十岁的小孩,但在边伯贤的眼中,我可以永远当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在他的呵护下,他的容许之下。
我总会在某一时刻无比喜欢哥哥,这份喜欢向着上下左右无限膨胀开,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装得下它的容器。
我永远都不会放下它,我会带着它,到二十八岁,到八十岁,直到我同奶奶一样变成了海岸边那座明亮的灯塔。
长夜灯明,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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