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47%

没过多久，就是22日的大奖赛了。

这场比赛对沈柚白的意义非凡，这是沈柚白第一次与羽生结弦一同参加的第一个赛事，也是中国队选拔对她的第一个考验。

她只有一个选择——赢。

在赛前的四十分钟热身时间时，伴随着腿部剧烈的疼痛，她的很多动作都失误了，在第五次重重的摔在冰面上，沈柚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状态无法维持她滑完一个短节目，她是打了封闭上场的。

那一场，是她发挥最好的一场表演。

跳跃轻盈流畅，旋转速度快，滑行姿势舒展，进入滑动后，刀刃清晰，弧线漂亮，天使华尔兹和精灵般的曲贤是舞蹈演员的定魂是观看者艺术滑冰、美丽和艺术相结合的运动。

冰就像映照在境界上的天使，洒脱俊朗的雪上游。跳舞跳得比翅膀漂亮，比天下美景好。

今天早上，NHK赛事上，沈柚白的一首《巴黎圣母院》，再次震惊世界，她像轻燕子一样掠过冰面，身后是两行白色耀眼的寒光。

那一场，所有花样滑冰有所了解的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来自中国的沈柚白。

下场后，沈柚白便赶往男单赛区，那里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沈柚白连忙找到羽生结弦提前为她留好的座位坐下，就在第一排，距离赛场很近。

坐下的那一刻，沈柚白便迫不及待的望向场中搜寻着羽生结弦的身影，好在，羽生结弦所处的第四组才刚刚上场，她并没有错过他的比赛。

比赛时的羽生结弦总是格外的闪耀，那引人瞩目的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琥珀。

沈柚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羽生结弦，直到这场比赛的最后，羽生结弦朝着她的方向准备行礼。

在这一刻沈柚白才久违的感受到了被偏袒的感觉。

至少在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是在乎她的啊。

他滑出两步，面朝沈柚白的方向笑了笑，然后右手搭在左肩，微微弯腰点头，行礼。

比赛结束后，羽生结弦回到沈柚白身边，咧着嘴问着他，他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沈柚白把她所有能想到的赞美型词汇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笑的越发灿烂。

羽生结弦笑着揉了揉沈柚白的头发，“还记得上次你说家里有事情的那次吗?”

沈柚白心中一紧，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示意还记得。

“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讲讲吗?”

沈柚白知道拙劣的借口骗不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想让他担心，他做不了什么。

恰巧此刻裁判上台开始公布比赛结果。

沈柚白连忙移开话题。

“先听着，先听着，公布结果了！”

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不出意外，这次比赛沈柚白获得了很好的成绩，第一。

而羽生结弦则是首次在国际滑冰联盟（ISU）自由滑比赛中完成后外点冰四周跳，总分排名第四。

沈柚白扭头看向边上的羽生结弦，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他却还是强撑起笑容向沈柚白表示祝贺。

不知为何，沈柚白夺冠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不见。

最后，是沈柚白趁着羽生结弦收拾东西时，悄咪咪地上台领的奖，拄着拐杖。

疼痛的后劲慢慢上来，某处的锐痛开始往别处蔓延，整条腿都是麻痛的。

站在领奖台上，沈柚白紧攥手心，努力让自己不要痛出声。

晚上，两人漫步在城市的小路。

好在，羽生结弦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并没有注意一旁女孩有些奇怪的走路姿势，和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豆大的汗珠。

“对于结果而言，并没有那么的满意。”

“虽然这是我迈进成人组的第一步， 当然我也是赌上自己的骄傲，全部都想跳，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

“我觉得自己真的太弱了，自己应该在什么样的地方努力，通过这一次比赛，我认识到了这一点。”

从此之后，他每天训练，都在不停的练四周跳，一次又一次的摔。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放弃。

这期间他重复着同一个动作，4T。

他在冰场的角落一 遍又一遍地机械重复着这个动作，跳，摔，再跳，再摔。

他右足后撤，冰鞋外刃在冰面上划出一道圆弧白印。旋即，他纵身跃起，如翩然蝴蝶，手腕上的手链在圆满的四圈旋转中划出道平滑的银光。

平稳落于冰面时，冰刃在冰面上磕出碎玉般的冰花 。

与此同时，班上人对沈柚白的恶意越来越大，甚至有一次被锁体育器材室整整一下午。

沈柚白知道这是谁干的，也知道就算她喊破喉咙，那些人也不会给她开门，索性就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开始回想起临走时她那一直没有解出的一道数学题。

这样直到快放学的时候，器材室的老师来清点东西才发现沈柚白被锁在了里面。

起初，北村丽奈和佐佐木野是选择在校园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对沈柚白下手，但似乎是那次的厕所事件彻底激怒她们后，也越米越光明正大。

佐佐木野与北村丽奈等人虽然说和沈柚白并不是一个班的，但她们还是常常会来找她。

有一次沈柚白在写作业，北村丽奈看沈柚白写的认真，冲上前一把夺过沈柚白的作业本，举起来看着上面的内容。

她嘲讽的语气中带着些挑逗的意味，“哟哟哟，你看这写的多好。不过......”

紧接着，她笑着看沈柚白，当着沈柚白的面将作业本撕成了两半，随意地往地上一摔。

“不过真是可惜，你写这玩意也没用。”

“写这东西是想去当清洁工里最有文化的吗……”

“看看自己什么样吧，你说说你配吗？”

沈柚白缓缓抬起头。

黑夜般的瞳眸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

冷寂非常。

“你是在瞪我我吗？！”

她说完看向身后的人，带着些挑逗的趣味眨巴眨巴了眼睛，而后又转回来看着沈柚白。

下一秒，一个巴掌便打了上来，北村丽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灼烧过，怒意泛起，席卷了理智。

又是一轮恶战……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羽生结弦也迎来了新的比赛。

11月19日，大奖赛俄罗斯站。

沈柚白因为腿伤严重，无法再支撑比赛，只得无奈退赛。而羽生结弦为此次比赛做出了许多准备，付出了许多努力，每天接受着阿部教练的严苛的训练。羽生结弦称其为“地狱特训”。

内容就是一小时在冰上全力奔跑，可这看似简单的训练却极考验着腿部肌肉的力量。

羽生结弦想要在俄罗斯赛场上滑出更好的表现，就必须要有足够的体力去完成表演的后半段。

每一次的训练他都咬牙坚持着，由起初坚持十几分钟就撑不住，到了现在一个小时已经能够勉勉强强撑下来了。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会在最后累到不行直接滑倒在冰面上。

而沈柚白却因为受伤为了不让羽生结弦看出不对劲，也不再来冰场训练，不得已两人只能有手机联系。

中场休息时，羽生结弦打开包拿起手机，看到几分钟前沈柚白发来的短信。

“训练的怎么样?”

羽生结弦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在输入栏里打上:“挺好的，就是很累。”

就这样说了没几分钟，羽生结弦又提出要再去练几圈四周跳。

所以不仅是“地狱训练”，他还要继续训练四周跳，为了使它能够在赛场出更加稳定的发挥，去得到更高的分数。

他滑了一圈又一圈，完美地把握着每一跳倾斜的角度、力度与高度。

羽生结弦愈加感到疲惫，感到茫然，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紧张和疲倦，如同暴风雨一般地袭击着他的头脑。他每日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始终铭记着他的目的，并怀揣着梦想向俄罗斯出发。

为了适应环境，展现出更好的状态，羽生结弦很早抵达了俄罗斯，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十分钟，他也不忘给沈柚白打一通电话。

“柚酱，我到了哦。”

“我还带了你送我的维尼熊噗桑，他会在赛场上，代替你看着我比赛。”

休息了一天后，比赛很快开始，第一天的短节目，他的表现还算可以，并没有太多失误。

并且还向观众与评委展示了他稳定的旋转与跳跃，扬起双手，迈开步伐，做出留头似的旋转，这时的羽生结弦像一只在空中飞旋的天鹅，也像一只在地面翩翩起舞的孔雀。

那阿娜的身姿，仿佛与音乐溶为一体; 那柔软的身体衬托出了花滑者高贵的美!

他感受到了自己与参加NHK时的不同，但是是第六位。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他也渐渐的开始动摇。就连平时只在乎自己练习的他都开始留意别人的动作。

在第二日的自由滑，羽生结弦不断关注着别人，无法集中精神好好练习。

他看着别人近乎完美的动作，在原本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再次压重了些。

轮到羽生结弦，他抬起手，音乐奏起…

他想要挽回劣势，于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开始的四周跳上，他想凭借这技术分去压制其他选手。

可是他的做的并不好，也许是过度的压力，也或许是精神不够专注的原因，他的四周跳并没有完成。

这使羽生结弦更加慌了神，甚至坐在观众席的阿部教练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他像是有些慌乱盲目的跳着，使接下来的两个三周跳到达动作上限，没办法得到分数，这也为之后的失误埋下伏笔。

且最后出来的成绩并不好，第七。

比赛后他给沈柚白打电话说：“感觉到了与顶尖选手的差距，不止感觉到了技术上的强大，还有精神方面的强大。”

“在各种各方面的强大，相比较之下，我就差了很多。”

“真的是很残酷啊，成人组。”

“但是我从中也能感受到新的力量，这样想的话，能够来到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沈柚白很是心疼他，想要给予他安慰的话，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纠结了许久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电话那一端的羽生结弦似乎是猜到女孩的不知所措，他沉默片刻，随即又道：“柚酱放心，我不是一个会特别消极逃避问题的人，如果命运安排到了这个问题，我会尽量想办法去解决，不会躲起来。”

“我觉得人生可能就是这样，看来今后还需要更努力的训练啊。”

沈柚白笑了。

是了，这就是她印象中的少年，任人笑天涯，泛梗浮萍，我自坚定。

沈柚白希望日后的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有着一颗重新再来永不言放弃的心。

12月23日-26日，第79届全日本锦标赛。

沈柚白去现场买了第一排的票看了第一场比赛，羽生结弦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滑冰结束后，羽生结弦滑出两步，面朝沈柚白的方向右手搭在左肩，微微弯腰点头，行礼。

晚上，两人漫步在夜晚的城市。

“之前说结弦就像冰面上的贵公子一样，是错的。现在我才发现，结弦更像是在风暴中不断前行的勇者，就像热血漫画中的鸣人和路飞一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

说完，沈柚白的思维也游走了起来。

她想起了不会放弃的鸣人。

鸣人曾经也被村子里的所有人唾骂，在孤独中独自长大， 在不断的努力中，它由忍者学院连忍术都发动不好的留级学生，到了拯救受无数人尊敬的七代目火影，这一步步，他从未说过放弃。

正如眼前这个男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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