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井然有序进行下去,沈柚白全情投入,适应着新的身体状况,同时竭力吸取席琳传授给她的全部技巧,进步速度之惊人令人咂舌,让席琳也不由在心中默默对她之前的评价有所改观。
老一辈的人常常会说:“苦尽甘来。”
可经历了苦难就一定会迎来甘泉吗?
从前沈柚白是不信的,认为不过是人们的自我安慰罢了,但当她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的那一刻她是无比的坚信,几乎是一秒钟按下接听键 。
怎么也没想到,再次接到羽生结弦的电话,已经是地震整整两个月后了。
“当当当~猜猜我是谁?”
耳边响起羽生结弦熟悉的声音,微微带着一点喘息,但声音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雀跃。
“结弦......”
沈柚白叫出他的名字,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眼眶滑下一滴泪,惹得女孩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
“柚酱,你这是……在哭吗?”
耳边又传来男孩略带担忧的声音,沈柚白慌忙擦去眼角的泪痕,笑着否认道:“ 没有,我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太高兴了而已。”
听筒里传来羽生结弦的轻笑,像清凉的手指在为她拭泪,他的声音就是夏季午后贴近脸颊的一叶薄荷。
“柚酱总是像个小孩子,让我怎么放心啊……”
世界的另一端,羽生结弦带着一丝笑意,眼角却也控制不住的湿润了。
“好想你……”
电话那头的羽生结弦轻声呢喃,声音里饱含了思念和情谊。
“真想马上就见到你……”
“……什么?”
沈柚白愣了愣,这一句话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荡漾出层层波纹,在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思念终于释放,掀起了阵阵巨浪。
羽生结弦好像依然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少年,礼貌真诚,光是想起就能让人心思慌乱。
即便是过去了很久的现在,还是可以轻易地掀起她内心不小的波澜。
“柚酱明明都听见了。”
男孩撒娇似的一句话,却让沈柚白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
“我也很想马上就见到结弦……”
学着之前沈柚白的口吻,羽生结弦笑着回道:
“什么?”
“结弦明明都听见了。”
沈柚白陪着他一起打趣,随后两人一起笑出声来。
之后沈柚白问起他的近况,羽生结弦那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地震以来,我曾无数次的想过要放弃滑冰,但每每想到柚酱临走前的话语,就又充满了干劲。只要心里想着与柚酱的约定,任何磨难挫折好像都不算什么,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柚酱……”
“明天,我们一家都会离开仙台,去全国各地参加商演,我会将每一场的演出所得都捐给了灾区,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即使是做了这么多,但羽生结弦仍然心怀愧疚。
在电话中羽生结弦笑着像是开玩笑一般的问女孩,自己这样像个叛徒一样的逃离,只顾自私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是让她感到失望了?
沈柚白沉默着,这个少年,太过于执拗与善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比任何人都脆弱,比任何人都需要关心和鼓励。
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风声从电话中又送入羽生结弦的耳朵,是莫扎特《D大调钢琴奏鸣曲》他再熟悉不过,地震以来他每每失落时总会循环,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他止住了话语,认真倾听。
“还记得我说的吗,你就像是太阳。”
电话中传来女孩轻柔的声音。
“你在的地方就总会给人们带来希望,从前的我,还有之后受灾区千千万万的人。去吧,结弦,用你的力量去鼓舞他们,这比一切都要重要。”
羽生结弦在电话另一头笑了笑,笑的十分灿烂。
这就是羽生结弦,她爱的少年。
只要给他哪怕是一点点鼓励,他便会拼了命的向前冲,一往无前,哪怕最后撞了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与此同时沈柚白也在反思,与这样的他相比,自己那遇到一点小挫折就自我怀疑,甚至想要放弃花滑的想法是不是有一些太矫情了。
“柚酱呢,最近还好吗?”
电话中再次传来男孩低醇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柚白慌乱回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羽生结弦竟将话茬又引导了自己身上。
“当然,回国后我如愿加入了国家队,这些天也在为之后大奖赛做准备,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果然,柚酱到了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
电话另一头的少年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沈柚白的加入而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仿佛这是理所应当一样。
在羽生结弦的心中,或许沈柚白永远都是这样闪闪发光的一颗星,没有任何困难可以打倒她。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这些天心中的酸涩全都咽回肚子里,沈柚白笑着回应道:“那当然,我可是沈柚白。”
那一天两人打了一个很长电话,彻夜不眠的从现在聊到未来,羽生结弦不改初心依然向着奥运的金牌一步步进发,而沈柚白也丝毫没有掩饰野心,她直言:“我想要的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冠军这么简单,我想要的扶起中国女单,不再被任何人小瞧。”
直至天色泛白,沈柚白才感觉到困倦袭来,意识朦胧见,她看到了羽生结弦,还有他脸上那抹淡淡的温柔,他笑着对她说:“晚安,柚酱。”
“晚安,结弦。”
沈柚白微微一笑,最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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