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桐梓河一路向下,之前为了找百姓所说的地点所在,楚天佑看过定缘县志的地图,一开始跳崖也是因为如此,那红色砂岩更是确定了楚天佑的想法,只要沿着桐梓河一路向下,总归能回到定缘县。
楚天佑中毒太深,只感觉眼前黑影重重,如果白珊珊没有架着他,楚天佑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力气走下去。
白珊珊看了看日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恍惚间看到不远处竟然有个破庙,“天佑哥,天佑哥,我们去那里休息再走。”
楚天佑勉强抬头望过去,这抬头好似快要用光楚天佑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好。”
白珊珊一见楚天佑答应了,赶紧扶着楚天佑一步一步走到破庙,害怕有人找过来,白珊珊还扶着楚天佑往里走了一段,直到走到佛像的背面,挡住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破烂不堪的墙面,白珊珊才扶着楚天佑坐下。
楚天佑无力地靠在须弥座,须弥座上的雕饰刻纹十分精美,但周遭却破败不堪,满是灰尘,金像也成了石像,落满了灰烬,佛像蒙尘。
白珊珊擦了擦楚天佑额头的冷汗,楚天佑缓了口气,“放心,我没事。”
白珊珊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天佑哥,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找点水过来。”
看着白珊珊要离开,楚天佑赶紧抬手拉住白珊珊的手,随后就猛地咳嗽起来,白珊珊赶紧蹲下来,拍了拍楚天佑后背,丝毫不敢碰楚天佑前身的伤痕,血迹自然因为泡了一晚上的湖水几乎没有踪迹,但泛白的鞭痕仍旧异常的刺眼。
楚天佑握紧了白珊珊的手,摇头说道:“不,我不渴,珊珊,别去!”
“可是,天佑哥……”白珊珊颤抖着扶上楚天佑的脸,楚天佑喘着气,贴住白珊珊的手,“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这句郑重的承诺让白珊珊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水,内心下了决心,“天佑哥,你呆在这里,我去找五味哥和小鸾来救你。”
楚天佑一听白珊珊这话,再看到白珊珊一下子坚定下来的眼神,“不可以!”又猛烈地咳了起来,“珊珊!不可以,你不可以去!”刚刚拼死都不肯先走的人现在又怎么会想要离开。
楚天佑的语气一下子让白珊珊明白楚天佑知道了自己的打算,孤身引开身后的追兵,能逃的话就回定缘县,要不了就……白珊珊知道,自己和楚天佑这么久没回去,丁五味和安鸾一定会想办法上山找他们的,更何况还有赵羽,所以楚天佑安然在这里,一定会被找到的!而那些追上来的人,就由白珊珊自己引来。
“天佑哥~”白珊珊想要掰开楚天佑我着自己的手,但力气用尽的楚天佑此刻却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死死抓着白珊珊不松手,“天佑哥,快放手!珊珊死不足惜,但天佑哥你……”
“胡说!”楚天佑一把拉过白珊珊,“不许胡说!”楚天佑紧紧抱住白珊珊,“别再胡说了!”
白珊珊不敢挣扎,“天佑哥!你的伤!快放开!”
楚天佑喘着气无力地放开白珊珊,眉眼低垂,白珊珊赶忙让楚天佑靠在须弥座上,突然,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
“跑哪里去了?”
“要不先回去?”
“哼!司马玉龙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如果不是我们绕路下来,肯定已经找到了,再找找!”
“有座破庙?去搜搜看司马玉龙是不是在里面。”
……
白珊珊慌乱地看了一眼楚天佑,楚天佑扯着嘴角无声一笑,听着来自于破庙门口的声音,楚天佑强撑着须弥座让自己不至于瘫倒,突然摸到了一个纹路,这是?
白珊珊注意到楚天佑的异样,一边注意着不断进来搜查的屠龙会的人,一边轻声问道:“天佑哥?”
楚天佑移开自己指尖摸到的纹路,手中撑着石壁,白珊珊一见楚天佑移开后看到的纹路,“这是!”
这小小的纹路完美融合在须弥座原本的图案中,丝毫都不显地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嗯?珊珊知道?”楚天佑问道,没有丝毫力气的楚天佑说出的话太过小声,如果不是白珊珊离的进,估计根本听不见。
白珊珊想到清河县的事,“在清河县我替小鸾写过一封信给那里的客栈掌柜,那封信上盖的是安家的家主印章,上面就是这个图案。”
越来越近搜查的声音倒是让两人放松下来,是啊!反正也逃不掉,已经是极限了。
楚天佑一笑,“这不是图案,这是‘安’字的小篆。”
“小篆?”白珊珊一手扶着楚天佑,一手摸那个图案,一摸到凸起的“安”字小篆,白珊珊一愣,怎么好像可以按下去?
-
丁五味在县衙急地团团转,一夜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安鸾推门而入,“还是没找到?”
丁五味点了点头,“对了!石头脑袋怎么样了?你没说吧?!”
安鸾摇了摇头,“没有,要是赵羽哥知道,肯定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要去找楚大哥。”
丁五味点了点头,“是啊!这都找了一夜了!竟然还是没有消息,徒弟和珊珊到底哪里去了?!郑州回审问那些山上抓到的人也只说他们发现的时候徒弟和珊珊就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丁五味也急地挠了挠头,坐立不安,郑州回正在带人满山找楚天佑和白珊珊,丁五味则带着那些找到的屠龙会的人下山,关进大牢。
“钦差大人!”一个狱卒来报。
丁五味一看,“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搜查屠龙会的巢穴找到一个睡着的人,他说是他放走楚大人和白姑娘的!”
安鸾和丁五味一脸惊喜,“当真!带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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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了我!我都说我不是屠龙会的人!我是被屠龙会的人抓进来的!快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呐!”唐丘抓着木栏杆大喊大叫,满脸委屈,任谁睡的好好的被锁链铐上,一路被赶着下山,又被丢进大牢里,估计都是唐丘的反应。
外头把手的狱卒任由唐丘大喊大叫一点都没反应,气的唐丘踹了一脚木门,没注意力道唐丘一屁股坐到杂草堆里抱着自己的脚哀嚎。
“痛死我了!呜呜呜呜!我真是倒霉死了!早知道就不出门了!不出门就不会遇到那个冤家!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我错了!啊啊啊啊!”
来自大牢内的凄厉哭嚎让进大牢的安鸾脚下一顿,这声音怎么有点像那个说是出门游学回来后就参加秋闱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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