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鸾并没有在浦清县呆多久,三天之后就离开了浦清县去往清河县,安鸾看了看日头,擦了擦汗。
“这天也太热了,不是才刚下过雨吗?看来在清河县得多待几天,好歹等天儿没那么热的时候再走。”说着肯定的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安鸾看着不远处倒地的黄色人影顿了顿,迟疑的走上前去蹲下身,拨开了凌乱的头发,看到黄衣女子惨白的脸,伸出手探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想将人平放,没人想刚触及黄衣女子的手臂黄衣女子就一阵痛呼。
安鸾听到痛呼声赶忙放开手,以为人醒了,赶忙喊道:“姑娘?姑娘?姑娘?”
连喊三声黄衣女子都没什么反应,安鸾皱了皱眉,这可怎么办?让自己算账可以,医术可实在不在行,要是欣慈姐在就好了。
手中拿着一个篓子的男子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呢?”
安鸾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看到一脸天真的阿福歪着头看着自己和地上的黄衣女子。
……
小院里一股子中药味,安鸾一边擦着汗一边给砂锅扇着风,看着咕咕咕冒泡的砂锅拿起一旁的手帕掀开了盖子,轻声说道:“应该差不多了。”说着又将盖子盖好,将药汁倒进一旁的碗中,拿进了房中。
房中两人的话刚说完,安鸾拨开门帘对着屋内说道:“大婶,药煎好了。”
大婶按到安鸾,一笑,“刚说到你呢人就来了。”随后转头对一脸憔悴满头冷汗眼中带着一丝惊恐的女子说道:“好了吓人的事别再想了,说起来要不是这姑娘和我那捕田鸡的傻儿子正好经过,恐怕谁也不容易发现你呢!”
安鸾将药递给大婶,看到女子眼中带着感激,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把你带过来而已,这药和包扎都是大娘弄的。”随后心中一阵叹息,自己大概真的没有医术这方面的天赋,包个伤口要么松松垮垮要么太紧……
“好了,快喝药,喝了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休息好再说吧。”
大婶随后将药喂进了女子的口中,女子喉珠被伤,即便是一口水都无比刺痛,更别提药汁了。
女子一脸痛苦的将一碗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满头冷汗,到最后甚至呼吸之时都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大婶带着药碗出了门,安鸾坐在床边拿着打湿的手帕擦着女子的冷汗。
白珊珊眼中含着绝望,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再见到他吗?而且要是秀桃去找那个县令,会不会和自己一样!
白珊珊轻微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丝丝疼痛传到指尖,疼痛感使眼前一阵发黑,看到耐心给自己擦汗的女子,仔细打量着女子的穿着,这位姑娘应该识字的吧?
想到此处,白珊珊想开口什么,安鸾手中动作一顿,“姑娘是想要说什么吗?”
白珊珊闻言轻轻点头,然而只是点头的轻微动作都拉扯到双臂,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安鸾见此立刻说道:“好了好了,姑娘还是等好些再说吧。”
白珊珊轻喘着气,轻咬下嘴唇,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焦急,但却无可奈何,眼角闪过泪花。
安鸾看到白珊珊乖乖闭眼休息,松了口气,随后有一丝疑惑,奇怪?总感觉这姑娘似曾相识啊?不过这个念头只掠过一秒就将其忽略,轻轻盖上薄被,轻声走出了房门。
大娘看到出了房门的安鸾,笑着说道:“正好正好,安姑娘快来吃午饭。”
安鸾笑着点点头,看到桌上的饭菜,又想到那些草药,脚下一顿,自己看来是给这位大婶添麻烦了,明天走的时候留些银两吧……
大婶看到安鸾站在原地,随后看了看桌上的地瓜,想到安鸾身上的衣服首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家里……”
安鸾听到这话,立刻明白大婶是误会了,随手拿起一个地瓜啃了一口,“地瓜好,又甜又糯,大婶,这地瓜我最喜欢吃了。”又啃了一口拿起一个地瓜递给大婶,“大婶,快吃午饭,对了,阿福哥呢?”
大婶接过地瓜,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笑意和无奈,“那孩子啊,说去捉田鸡。”
安鸾:田鸡?大中午的???
安鸾嘴角一抽,不过随后一想到阿福那一脸天真的笑意,倒也挺好,活得糊涂,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更何况还有这么好的一位母亲。
-
第二日一早,白珊珊还未醒,安鸾一大早就起床洗漱,而大婶早就在院中开始煎药做早饭了,抬手挽了挽袖子,“大婶,我来帮你,虽然我不会包扎,但做饭还是有一手的!”
大婶在一旁熬着药,笑着点了点头,“好,多谢安姑娘了。”
“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要不是遇见阿福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带着那姑娘打扰了大婶,接下里的日子那姑娘恐怕还得麻烦大婶和阿福哥呢。”
一边说着一边安鸾拿起一旁的菜刀刷刷的切菜,一旁的砂锅熬着米粥,安鸾手中动作一顿,想到昨日的地瓜,又看到熬的稠稠的米粥,心中实在不好意思,轻轻握紧了手中的菜刀。
大婶轻声叹了口气,看了仍旧毫无动静的屋内,“那姑娘还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折断双臂又重伤喉珠,将人丢到了城外,这不是让人去死吗?!
安鸾将手中的菜丝放进砂锅中,拿起一旁的勺子搅了搅粥,点头附和道:“是啊,要不是我和阿福哥经过,恐怕这姑娘就死了。”看着火候差不多稍微放了点盐,拿出几块柴火,随后将盖子盖上保温。
吃过早饭后,白珊珊还是没醒,安鸾看了看日头,皱了皱眉,已经晚了一日了,要是再晚下去清河县那边的韩掌柜恐怕要担心了。
安鸾想了想,回房从钱袋中掏出一百两的银票,想了想又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了一个清出来的空荷包,收拾了一下行李,背着包袱出了门,看到院中劈柴的大婶,“大婶!”
大婶停下手中的活,看到安鸾背着包袱,“安姑娘,你这是现在就走?”
安鸾闻言点了点头,“已经耽误一日了,再耽误下去那边该担心了。”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将荷包塞给了大婶,“大婶这个你拿着。”
大婶看着手中的荷包,估摸着重量估计得几十两,而且里头貌似还有一张银票,“这……这可不能收啊!”
安鸾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怎么不能收?大婶快收下,就算是大婶接下来照顾那姑娘的谢礼好了!”
大婶看了看手中的银两,“这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快快收起来!”
安鸾看到递过来的荷包,赶忙后退几步,边说边后退,假装看了看天气,“哎!看这日头已经不早了!大婶,我走了啊!走了啊!”说着拔腿就跑,转眼就没了人影。
大婶看到没影的安鸾,又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先收起来,或者给那哑姑娘,自己可万万不能收啊!
屋内被安鸾的声音吵醒的白珊珊听到安鸾要走,心中焦急,动了动腿,奈何上半身根本动不了,只能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跑的没影的安鸾靠着一棵树喘气,“哎嘛!累死我了!”抬手擦了擦汗,喘匀了气才往清河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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