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内,安鸾早就飞鸽传书至安家,希望唐筠能够回唐门看一下,无论怎样,安家过问解药流入外界都属正常,这也不惹唐门怀疑,而且还做了一笔估计要做几百年的生意……
谭掌柜敲了敲门,打断了安鸾的沉思,“东家。”
安鸾抬头一看,看见谭掌柜和金师傅端着什么进了门,“这是……研究出了什么新的菜式?”
金师傅一听,大笑,笑呵呵地说道:“是啊是啊!不愧是东家,一猜就是一个准!这是小儿研究出来的新的点心,所以特地拿来给东家看看。”
“小儿?点心?”安鸾放下了手中的笔,想到都姓金,“莫非金师傅与白案的金师傅是父子?”
“正是啊!”金师傅一提起自己的儿子一阵笑,得到确实答案的安鸾倒真是吃惊了,所有去主家经过培养的厨师,无论是白案还是红案都有一年的适应期,而这适应期都是随机打乱,只有过了这个期限才能再自己选择去哪里,倒是真没想到竟然正好将金言派到了这里。
安鸾看着这颜色分明的四种糕点,看了眼仍旧无动静的门口,“小金师傅呢?”
金师傅摸了摸头,“那孩子啊!说是去寺庙给我求个平安。”想到一大早就出门的金言,金师傅心里美滋滋,这孩子啊!就是太懂事!
安鸾点了点头,“说说看吧!”
金师傅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快中秋了吗!这点心虽然是以中秋为主题,但是却以四季出产的药材做出来的,都是适合秋季吃的点心,按照阿言那小子说什么,秋季之风……属干?肺汪???”金师傅一想到那之乎者也一阵头痛,完全忘记金言之前随口所说的自言自语。
谭掌柜看着金师傅一脸苦恼,忍不住咳了一声,安鸾也忍不住笑意,“金师傅是想说‘秋季之风性属燥,肺旺肝弱,脾胃易受其影响,故秋季应以清润为主,辅补养气血。’是否?”
金师傅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对对对!老夫这脑子,实在记不住这些!”
安鸾看到金师傅这样子,看着桌上的点心倒是笑意多了几分,还真是没想到,这金言不仅白案功夫了得,还懂得几分药理,在这小县城做,倒有几分屈才了!也不知一年期限结束后,他是打算呆着长丰县还是去其他地方?
谭掌柜轻咳一声,“东家,尝尝看,如果可以,等核对之后,正好上新菜。”
安家手底下的所有的白案和红案所研制出的新菜,只要有上交安家的意愿,并且得到确实后,的确是自己创新的,安家都会付不菲的价钱,当然如果不愿的话安家也不会勉强。
……
王琳看到康王爷的态度,咬紧了牙关,“王爷,看在罪臣救了世子一命的份上,饶了阿远一命吧!”说着重重的叩下,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脑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让一些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妈诶!这得多疼啊!
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老搭档头发花白的跪在地上,康王爷忍不住心中一颤,林远如果没有没有沾人命,贪了再多的银子,那发配边疆监禁一辈子也就算了,然而……
康王爷看着已经快哭晕过去,勉强由于身边人扶着的梁家小姐梁毓没有答应,“你救了垣一一命,曾经又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战功,本王和国主不仅可以既往不咎,也可以让你安享晚年,但!林远不可以!”
说到最后,原本安静五体投地,以为自己会保住一命的林远心头一颤,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慌笼罩,无尽的后悔袭来,早知道那时候!那时候就不鬼迷心窍了!但感受到身侧王琳的粗喘声,仿佛抓住了什么救
命稻草一样,“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爹!”
康王爷听了林远这一番话,脸色不佳,“林远,你这番话是想要你爹代你去死吗?!”
被康王爷戳中心思的林远一颤,不敢在说什么,王琳看到林远不再说话,沉默不语,无力低头,仿佛所有的精气神眨眼间消失,一瞬家老去,王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明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罪不可恕!现如今自己一切所作所为都违反了自己之前的行事准则,“罪臣心甘情愿!”
默默看戏一直没发话的高行:……合着没我什么事是吧!
这时楚天佑终于打算结束这一切,用眼神示意高行,原本默默看戏的高行立刻接受到楚天佑给自己的信号,清了清嗓子,惊堂木落下,“林远,长丰县县令,在任期间共贪污白银两百六十万两,古董字画珠宝等价值共计八百八十五万两,地契田契若干,总价值达两千九百二十万八千七百三十五两七钱五文……”
这个银两数一出,让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个数字简直是天文数字,即便是朝廷一品大员的一年俸禄也不会超过三千两,然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县官就可以在这短短的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贪污如此巨款。
在这一声声议论声中,林远越加瑟瑟发抖,王琳想再说什么,楚天佑看了一眼赵羽,赵羽心领神会的将一颗石子射了出去,石子正中穴道,王琳僵在原地,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好了!公堂终于安静了!高行表示很满意!终于到了本官发挥的时候了!
康王爷闭目不再说话,楚天佑和赵羽也沉默不语,齐齐看向高行。
“……六月二十四日,林远伙同本县师爷、捕头令梁家是上下十几口,包括仆人侍女,皆死于非命,为掩盖罪行,在县中散播谣言梁家为逃避债务,不知所踪。”高行一眯眼,“林远!你为官不仁,对朝廷不忠!依照本朝律例,本府判你秋后斩首示众!”
王琳一听这宣判,瞳孔放大,林远仓皇地摇着头,“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高行冷哼一声,“拉下去!”
立刻有两名衙役听从了命令,不顾林远的百般挣扎和囚牢,要将林远拉了下去,关进死牢。
“饶命啊!大人!”林远急促喘着气,在被拉走前看向矗立一旁的王琳,脱口而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皱眉,“不是我要做的!是他!是王琳!他贪墨梁家的财产,才吩咐下官杀了梁家所有人的,而且!而且那些古董字画、银两全是王琳让我做的!是他!都是他!下官冤枉啊!冤枉啊!”
啪!
高行一听这些胡说八道气的惊堂木一拍,“林远!你可知真是让本府大开眼见!知法犯法!残害人命!贪污受贿!如今更是颠倒黑白,诬陷自己的亲身父亲,你有何脸面说出这等混账话!你的亲身父亲为了让你活命甚至向国主和康王爷言说要以身受过,而你呢?!”
高行头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来人!将林远捂着嘴带下去!”
头一次见识林远这种人的百姓也是一阵震惊,纷纷被惊的说不出话,一时间整个公堂安静下来!楚天佑、康王爷、赵羽三人更是脸色铁青,王琳倒是没什么反应,也许他早就有所察觉自己这儿子的性格,只不过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没找到林远母子而导致林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所以一直当做不知道,想要细心引导林远让其回归正途。
高行看到林远被捂嘴带了下去,顿了松了口气,被这狗玩意儿气的不行!
“白敬!莫于!”
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两人一抖,两人眼中都是绝望和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因为那些巨款被林远诱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帛财动人心!
“白敬你身为本县的文案师爷,明知林远违法乱纪,不但不知检报,反而同流合污,简直是罪无可恕!而莫于!你身为捕拿盗匪之官役!你却伙同林远,杀害善良,害得梁家上下死于非命!你等之恶!罪不容赦!本府宣判!白敬!莫于,秋后出斩!”
一听这宣判,两人无力的瘫倒在地,高行看这两人的姿态,内心不住地摇头,“拉下去!”
陆续将两人拉下去后,高行看向了王琳,高行任职州刺史之位也已经二十年了,从下州的刺史坐到了如今的中州刺史,如今已经是正三品,而王琳呢?如今虽然由于身处长丰县,暂无兵权,但统领乃是二品官,更是深得国主康王爷信任,在奸相未窃国之时,立下无数战功,如今这种状况,又怎会不让人嘘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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