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们说说话吧 像刚认识那样”

——

三月没了十二月又或者是一月初始的寒冷，天气开始转暖了，风和着几缕阳光，也是暖暖的。

房间的抽屉里放着瓶瓶罐罐的药，瓶罐侧贴着带有马嘉祺字迹的贴纸。

她坐在靠窗的书桌前发呆，偶时有阳光照在脸颊，她也只是望，自己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

过了好久，缓过神来，拧开一瓶药，倒在手掌上几粒，就水吞服。

不知何时泪浸满双眼，沉沉埋头，低声啜泣。

林雨熙“马嘉祺”

她冲着空荡的房间张口轻声呼唤，没有得开到回应，凝眉，径直扶着墙和扶手走下楼。

每一步都走的稳当，却是格外轻。当马嘉祺看见林雨熙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凝了神：

马嘉祺：“宝贝儿，穿太少了。”

马嘉祺：“有点冷呢，听话。”

长发披散着，一套长袖款的真丝居家服，她很瘦，但腹部生产后还是有些股，总之是跟没怀之前不一样。

少女抬手顺了顺头发，坐到他旁边。

他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掩饰，见她不说话，主动开口：

马嘉祺：“哭过了吗？”

她点头。

林雨熙“总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

林雨熙“我叫了你，你没应。”

马嘉祺：“抱歉，刚刚在开会，怕吵醒你就戴了耳机。”

马嘉祺：“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男人将西装外套脱下，为她披上，语气依旧很轻很轻。

他带她搬离了从前的住宅，买下了一户庄园。庄园不小，但相较于之前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别墅，这里小一些也温馨、安静一些。

后院种了白玫瑰和粉玫瑰，待到四五六月应该就开了。

第一次见面时，她在家后院赏花，是玫瑰。在那之前他执念地认为玫瑰在文字的笔下过于矫情。

后来，他不知如何也喜欢上了这花，美得柔却带着刺。

可惜花期短暂。他总听着她这样若有所思唉叹。

他不希望少女像玫瑰这样，可他终究以爱的名义将她伤的不轻，旧疾难愈。

林雨熙“笑笑还好吗？”

林雨熙似是不愿提，切入下一个话题。

大概就十几天前，她生下一个女儿，6斤6两，医生说体重偏轻。

马嘉祺：“林林，她好乖，我想了一下，女儿小名叫笑笑，大名叫马嘉悦好不好？”

他蹲在床头边，握紧她的手，陪着她。

柔和的目光转地又投向保温箱里一小只的婴儿。

一家三口能平安开心，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离预产期三个多月时，她被查出抑郁和焦虑，精神崩溃，又不能药物控制。

好多好多个白天，她就那样无力地趴着、躺着，任由泪水流出眼角。

好多好多个黑夜，她都忍不住躲在被子里痛哭。

好多好多个悲伤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想起。

总是以为在好不容易折腾一番之后进入梦境，是短暂却又长久的安宁。

但梦里，依旧是拼命摆脱却挥之不去的东西。

他什么都做不了，用他强势也卑微的爱。

或许是文字太矫情，可翻来覆去地去想，却也不抵现实痛楚的一半。

马嘉祺：“别担心，医院那边有人守着。”

马嘉祺：“我订了明天晚上的机票，联系了专家，我们出国治疗。”

马嘉祺不顾一切地将她圈在怀里，感知着她的情绪变化。

林雨熙“对不起……对不起……”

她支支吾吾说出几个字。

这么久，恨的人都是错的吗？

信念崩塌了。

又或者说

恨他吗？反反复复，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案。

马嘉祺再次拭去她的泪，眼里又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疼惜：

马嘉祺：阿林，乖乖，你没错。

马嘉祺：“我们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嘉祺：“教我怎么去爱你，好吗？”

手中的动作不由分说的紧了些，他搂紧怀中的林雨熙，轻抚着她单薄的背。

时间会教我如何写细水长流地爱你。

林林，你等等我。

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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