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了喜和爱……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哎呦,卧槽,你杵在这里干什么?”丁程鑫正开开心心唱着歌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马嘉祺站在阳台上笔直笔直的,像是在对月寄相思,满脸惆怅。
马嘉祺转头看到丁程鑫拿着一个脸盆,里面是他刚换下的衣服,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眼睛也湿漉漉的,马嘉祺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偏过头一本正经地说:“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我在践行前辈伟大的思想,并以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哦。”丁程鑫掠过他打算在水龙头下洗衣服,就见马嘉祺殷勤地给他拿洗衣液,还帮他拧开盖子倒了一大半。
对,一大半,丁程鑫简直想掐死他。
马嘉祺颤颤巍巍地说:“我……手抖了一下。”
丁程鑫心累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马嘉祺重新旋紧盖子把洗衣液放回原位,站成军姿直视着丁程鑫:“我帮你洗,还望丁大人手下留情,放小人一条生路。”
丁程鑫抱着手,很满意他的态度,一摆手说:“洗吧。”
“哎。”
马嘉祺去了,而丁程鑫回屋里坐在床上休息,军训太累,站了一天,腰酸腿疼的,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有人拍他的肩,喊:“阿程。”
阿程?
丁程鑫眼睫毛抖了抖,并没有睁眼,翻了一个身懒散地呢喃:“好奇怪,别这么喊我。”
这时一个人大叫了一声,彻底让丁程鑫回神,他吓了一跳,坐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亓望眼神有些惊恐,还有无措,看了看丁程鑫,又看了看马嘉祺,欲言又止。
丁程鑫觉察出不对劲,看着马嘉祺:“你想对我干什么?”
马嘉祺摇头:“没有。”
蓝景深坐在对面上铺,捧着一本书,直截了当地说:“马哥大概想对你图谋不轨。”
亓望着急地拍拍蓝景深的床梯,道:“你怎么给说出来了呀?”
蓝景深:“不说留着煲汤吗?”
突然之间,气氛变得很古怪,谁都没说话,尤其马嘉祺连辩解都没有,丁程鑫还在想如果马嘉祺是在开玩笑,那他就打个哈哈过去了,可是,马嘉祺他一语不发啊!这就让丁程鑫难办了。
丁程鑫很尴尬,甚至想脚扣地板,马嘉祺倒是怡然自得,没有慌张也没有尴尬。
靠!他心理素质怎么那么强大?这样了都还无动于衷。
或许是空气太窒息了,另外两个室友扯了几个完全不相关的理由逃出宿舍。丁程鑫很恨:你们别走啊,不能让我一个人尴尬啊!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做了那么久的冤家对头,突然在这一朝就要转变关系了吗?
丁程鑫心情很复杂,甚至在想等一下该怎么拒绝他,而马嘉祺突然弯腰,低下头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眼睛很深情地看着他,说:“有些话现在说太早了,我们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但是,我想对你图谋不轨是真的。”
丁程鑫的心跳得很快,脸烫得要命。他想说:你这不是把心意和盘托出了吗?还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丁程鑫眨了眨眼,眼神没有闪躲,不知看了多久,马嘉祺突然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时候不早了,先睡吧。”
想到马嘉祺就在自己上铺,想到他说的那些话,丁程鑫成功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摇摇晃晃站在军训队伍前。
马嘉祺明知故问:“昨天没睡好?”
丁程鑫精神困顿,眼睛都睁不开,嗓子低哑地说:“是啊,托你马大爷的福。”
马嘉祺轻轻笑了一下,道:“对不起。不该说那些话,”
“哼。”丁程鑫提了一下嘴角,随后又懒懒地垮下去,实在没什么力气做表情了,马嘉祺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但好像真如马嘉祺所说的那样,相处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帮他排队打饭,课间给他买小零食,洗澡帮他接好水,还帮他收衣服……丁程鑫这才后知后觉过来,原来他们的感情早就悄然改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马嘉祺帮他做这些了,并且理所当然地接受着,现在想想,也难怪亓望会那样说他们。
不行!丁程鑫必须扼制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他不能再依赖马嘉祺了!他可是他的冤家啊,怎么能……不对,丁程鑫回过味来,既然是冤家,那就要狠狠地剥削他呀。于是,想通这一点的丁程鑫又无所顾忌地接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虽然有时候还会拌嘴,但丁程鑫却像赢了游戏一样高兴,指使得马嘉祺也越来越顺手。
“哈哈,小霸王。”亓望向他扔了一包瓜子,无语地笑了一下。
丁程鑫撕开了口,开始嗑瓜子,“怎么能这么说呢?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是吧,马嘉祺?”
在外面阳台洗衣服的马嘉祺应了一声,说:“对,都是我愿意的。”
“为什么呢?”亓望坐在床上,曲着腿,满脑子雾水。
丁程鑫跟着问:“为什么呢?”
马嘉祺没回答,正勤勤恳恳地搓着衣服,满头大汗,用胳膊擦了擦汗又一头扎进衣服堆里。
不知是装聋还是不想回答。
顿了几秒,丁程鑫看着外面浸着月光的马嘉祺的身影,不知怎的,有些心疼,尤其是他浑身透着那股清冷又孤独的气质,让丁程鑫有些触动,怎么就愿意为他做这些呢?一点都不值得。还一声不吭的,连句怨言都没有。
丁程鑫下床,踱步到马嘉祺身旁,咳了几下。马嘉祺开始晾衣服,偏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怼他:“干嘛呢?嗓子不舒服吃金嗓子,感冒了吃感冒灵,故意来捣乱的话就请你打道回府。”
丁程鑫好不容易感动了,又被他这句话而全盘崩坏,又气又笑,在他肩膀捶了捶,说:“我睡觉了。”
“睡呗。怎么,要我陪睡?”
丁程鑫就知道他不会好好跟他好好说话,转而进了屋里,躺在床上,心跳有些快,丁程鑫保证,真的只是一点点,可能是他走得快了些,绝对不是因为马嘉祺说的那句话。
丁程鑫给自己洗脑,最后越想越离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神经病吧。”他低声笑骂。
有了前车之鉴,丁程鑫不敢再失眠了,虽然现在军训结束了,但明天是要上课的,还是六点钟就要起床,这对于爱赖床的丁程鑫来说,简直比军训还恐怖。
于是隔天一早,全宿舍的人都起来了在洗漱,只有丁程鑫还在呼呼大睡,就算广播上的早叫铃声是《好运来》都没能激醒他。
处理好一切的马嘉祺站在丁程鑫床前,丁程鑫睡得大大咧咧,被子被他踢到一边,穿着短袖短裤,皮肤因为军训而黑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丁程鑫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流下的口水,砸吧着嘴。马嘉祺无奈地弯腰撑着膝盖,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温柔地说:“快起床了,不然迟到老师要罚站的。”
丁程鑫翻了一个身,似乎有些恼他扰清梦。马嘉祺继续喊:“阿程?丁哥?鑫鑫?快起床吧。好不好?”
丁程鑫起床气很重,他烦躁地扭了一下身体,道:“不要!”
看着时间快到了,马嘉祺没有舍己为人,再喊了他最后一次就去教室。
亓望看到他身边没人,不自觉问:“丁哥没起啊?”
马嘉祺望了一眼宿舍门,下楼,“大概没有。”
蓝景深背着书包走在前面,说:“你还真舍得丁哥被罚啊?”
马嘉祺说:“让他吃个教训也未尝不可。”
亓望朝他竖了一个拇指,笑道:“我挺你。”随后跳下几个台阶,揽着蓝景深一齐下楼。
马嘉祺确实在原地顿了几秒,但最后也没有转身,而是径直往前走。
然后,丁程鑫真的来怪他没叫他起床,被老师罚站一个早自习之后,闷头埋在桌子上,闷闷不乐,也没理马嘉祺,
下了课,马嘉祺拉了一张凳子耐心解释:“我叫了你的,是你赖床,语气还不好,我看着时间快到了,就走了。虽然我可以为你多停留几分钟,就算被罚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这个习惯必须改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是为了让你记住迟到的教训才没有再继续喊你的,有了这次教训,我相信你以后也不会赖床,还会提早起来收拾,是不是?”
丁程鑫这才把头扭向他,沉默良久道:“嗯。”
旁边的同学看着他这样哄人,感觉像哄小孩子,对于暗自喜欢他的人又羡慕又嫉妒,对于旁人来说,只觉得他们氛围奇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虽然马嘉祺这样说,但谁都知道,习惯这种东西是很难改的,就看看他以后怎么做吧。
丁程鑫趴在桌子上,状似随意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
以为要开始走煽情路线了,可丁程鑫下一句话就让整个气氛垮掉:“好奇怪哦。你还是骂我比较舒服。”
马嘉祺:“……”
他早该知道丁程鑫憋不出什么好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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