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罚

丁程鑫把牛轧糖抓在手里，转头瞪他：“这还是我的糖呢！用我的糖来哄我，你好意思吗？”

马嘉祺自然而然地说：“好意思啊。借花献佛我玩得可溜了。”

丁程鑫忍不下去了，直接追着他打，但没追一会就上课了，丁程鑫跟他隔着几张桌子的距离气得牙痒痒：“马嘉祺，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马嘉祺吐了吐舌头，做鬼脸，一副完全不害怕并且很得意的样子：“来呀来呀，我怕你我就不信马。”

这个样子彻底把丁程鑫激怒了，他走到座位前，毫不留情地把他桌子推到了，桌上的书哗啦啦掉在地板上。这节课恰好是班主任的课，她刚开始有些吃惊，接着走上讲台放书，调侃地问：“哟，还是小学生呢？”

“罪魁祸首”没有说话，“被害者”正在默默捡书，班主任知道他们这么闹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只说了这一句，便开始正式上课。

马嘉祺把书都整理好，拍拍丁程鑫的肩，笑他：“幼不幼稚？”

丁程鑫转头瞪了他一眼，说：“别碰我，别跟我说话！”

说完之后把椅子往桌子前拉了拉，胸口紧贴着桌沿，跟后面那张桌子隔了一张凳子的距离。

因为一个零食，就跟马嘉祺斗气？

马嘉祺摇摇头，不甘安于现状，于是拖着桌子两边向前挪了一点位置，刚好贴着丁程鑫后背，然后他把椅子拉过去，重新规规矩矩坐着听课。

丁程鑫察觉到动静，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抓着笔在纸上哗啦啦划着，不一会儿薄薄的纸被尖锐的笔尖划破了，墨水浸染在下一页纸上。丁程鑫表情庄重严肃，手上动作很快，力气也大，纸被划破了好几层，之后又把糟蹋过的废纸“刷拉”撕下来团成团，侧身扔在马嘉祺身上，并小声骂道：“神经病！”

马嘉祺猝不及防，下意识兜住他丢过来的纸团，见他又气鼓鼓地转过去，头微微垂着，就算只看他一个后脑勺，马嘉祺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于是忍不住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丁程鑫耳尖的听到了，以为是在嘲笑他，瞬间火冒三丈，在他桌肚上狠狠捶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一声“砰”，可这却连累他的手遭殃，丁程鑫感叹祸不单行，下一秒他很荣幸地被班主任当众批了一顿，并打扫卫生间一个月。

丁程鑫不服：“老师，马嘉祺他上课玩手机！”

马嘉祺：“……”无中生有啊。

班主任看着他们，对丁程鑫说道：“马嘉祺上课玩手机成绩名列前茅，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的？现在！立刻！马上！去走廊罚站！一天天的事儿精！”

丁程鑫委屈死了，但碍于老师的威严，丁程鑫只能默默去领罚，不就是罚站吗？不就是罚扫厕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丁程鑫最擅长了。

他甚至觉得没有被罚的高中生活是不完美的，真可惜那些三好学生感受不到这种美好。

但是就算罚站，丁程鑫也不可能老实的，他透过窗户看到有同学在偷吃零食，于是嘴馋，舔了舔嘴唇敲敲窗栏杆说：“给我一点。”

同学把头从桌子底下抬起来，在堆起的一摞书本后面警惕地说道：“不行，你都被罚了，我可不能再被老师发现。”

“就吃一个，怎么那么小气？”丁程鑫贴靠着墙，头歪向他，眼睛巴巴地瞅着。

那位同学看他可怜，从盒子里拿一块小饼干穿过栏杆缝递给他，丁程鑫立马接过来，放进嘴里嚼得咔咔响，“谢了兄弟，下课我给你拿几个瓜子。你要焦糖味的还是海盐味的，我可以施舍给你一包。”

那位同学撑着头明显不想理他，无他，只因为怕被老师发现，不过他后面的同学倒是接了丁程鑫的话，靠在窗边放低了声音说：“丁哥，给我一包焦糖的，我拿面筋跟你换。”

“好哇好哇。”丁程鑫眼睛都亮了，矮下身体蹲在墙边趁老师没注意给他扔了一包瓜子，紧接着那位同学把面筋递给他。丁程鑫边吃边闭眼享受，嘴里哼哼的。吃了一会，丁程鑫闲不住，想找人说话，但里面那群人都怕得要死，说话跟蚊子嗡嗡一样，废了丁程鑫好大的耳力。终于到了下课，班主任走到他面前，面色很凝重，丁程鑫心想要遭，早死早超生，让班主任快点给他一个结果。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

丁程鑫：我知道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就可以容忍你这种行为。”

丁程鑫：你不说话只是想凑一起处理我。

“我就真的不理解，你不说话就浑身难受是吧？”

丁程鑫：是的，浑身像有蚂蚁在爬一样，特别不舒服。

“下个星期，把你家长叫来。”

丁程鑫：叫来也没用，他们是我这边的人。

“听到没有？”班主任厉声问。

“知道了知道了。”丁程鑫连连说道。

班主任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丁程鑫在心里怼道：不可雕但可以用来烧火啊，而且火势还贼旺。

进了教室，丁程鑫瞬间成为了目光焦点，同学们都凑到他跟前夸奖他好勇，“你不知道班主任的脸有多黑，你就自顾自儿在那儿说话，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你的动静我们在里面的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滑稽，特别搞笑。”

“而且你就说为什么？”亓望手搭在丁程鑫肩上说：“为什么要跟马哥斗得那么凶，我还以为那天之后你们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呢，看来还是我想太多了。”

“那天都是他耍我的！”丁程鑫恨道：“就因为他，那天晚上我还失眠了，第二天马嘉祺还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还问我怎么了，我就想说他瞎……唔唔。”

嘴巴被马嘉祺的手捂住，并且不询问他的意见就把他拖走，说陪他去上厕所。丁程鑫心里大骂：“你是小学生吗，还要结伴去上厕所？”

“去个卫生间而已，又不会把你吃了。”马嘉祺看着他满脸不情愿的表情，道。

丁程鑫忍不住呛道：“我这么大一个活人，我才不信你吃得下！”

马嘉祺意味不明地笑笑：“那就要看怎么吃了。”

丁程鑫心里一咯噔，怎么感觉……好变态啊。

马嘉祺揽着他的肩，笑盈盈的：“走了，上个厕所而已，别扭什么？”

丁程鑫说：“不去，我现在对厕所有阴影，除非你帮我一起打扫！”

连一秒都没有犹豫，马嘉祺果断抛弃他自己走了，丁程鑫想甩他拖鞋，但还是要注重形象。他咽下了这口气，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再多理他他就是狗！

中午要抢饭，丁程鑫盯着时钟，腿伸在桌子外面，撑着桌面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在这紧张时刻，还不忘提醒马嘉祺带饭卡，自己先冲出人群，以健壮的体魄抢在密集的人流前头。但是已经秃顶的中年教师似乎看出了底下学生们的急不可耐，故意停下了讲课的进度，开始扯一些与课堂内容无关的东西，他笑嘻嘻地问：“都想吃饭啊？”

学生点头如捣蒜，并期望老师能跟他们感同身受，快快放他们下课去吃饭。毕竟学校的学生贼拉多，不跑快点估计食堂阿姨下班他们都还没吃上饭。

然而中年教师一副高深的样子，有些怅惘地说：“年轻真好啊，像我那时候，哪有那么好的条件。”

丁程鑫心里哀求：老师，别煽情了，快讲课吧！

还有仅剩三分钟的时间，丁程鑫盯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像他的心在跳。地理老师话匣子一打开，就跟沿着陡坡滚下来的雪球一样，根本拦不住，讲完了他那个年代的辛酸苦辣，又感叹现在年轻人的好处，全部讲完之后刚想拿书重新讲课，下课铃响了，教室瞬间轰动起来，地理老师拍拍桌板，强制把学生留下来，讲完最后一道题。

丁程鑫抓着头发烦躁异常：滚你妈的气流和季风气候！

到食堂的时候，果然已经排成了长龙，得。丁程鑫打算不吃了，去旁边小卖部买个面包垫垫肚子，却被马嘉祺捏住领子，说：“吃饭。”

“？”

丁程鑫一脸懵逼，被马嘉祺领到一张桌子前，看着新鲜热乎的饭菜，他明白过来：“你叫人打的？”

马嘉祺坐下，而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向他招招手，丁程鑫跟着坐下，然后问：“你怎么提早预料到的？”

马嘉祺说：“没预料，因为我不想排队，就叫他们帮忙了。”

“真有你的。”

“过奖。”

“好虚伪。”马嘉祺旁边的一个男生说。

女生也跟着附和：“就是。从小到大，还是老样子。”

男生叫齐恩怙，女生叫桑苒，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同住一个院，有事没事串个门，几户人家处得跟一家似的，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学习很少回老家了，都在大城市生活，家里只有一些老人在住。

齐恩怙挑挑眉，说：“小鑫啊，你这可不行，都多少年老朋友了，怎么还处得跟冤家似的？”

丁程鑫看了看他，还有他旁边的女生，说：“我跟你可不一样，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跟马嘉祺……”他看着马嘉祺含笑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他会怎么回答，然而丁程鑫的回答总会让人出乎意料：“生做冤家死对头，都别想好过。”

桑苒笑道：“但无论怎么样，你们还是会纠缠不清的。”

纠缠不清？那丁程鑫不要了，不理他，让两个人的感情渐渐消散，最后化为泡影。

啊！再见！我逝去的青春！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难以言喻的表情，嘴角抽搐：神经病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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