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吩咐完,菖蒲行了一礼赶紧退下。
在自家阿父慈爱的目光下,程娇只好把饴糖拿了出来,今儿这糖,她不吃不行了。
她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别看这糖卖相不咋地,味道还行啊。
程承看她吃的笑眼弯弯,自己也忍不住的露出微笑,“阿父听闻,你今日能行走了,又见你晡食未至,心知,你必定是借机去看嫋嫋了。”
“可姎姎也是长身子的时候,怎可总把你自己的饭食让予嫋嫋?”程承叹气,“我儿可知,《孝经·开宗明义章》‘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程姎一听,没说的,糖也不吃了,小嘴一扁,就要开哭。
程承赶紧哄她,“莫哭,莫哭,是阿父记错了,阿父还没给姎姎讲过《孝经》,以后姎姎要去给嫋嫋送吃的,阿父还来。”
程姎手里拿着糖呢,没手做小动作了,一滴泪都没挤出来,她眨了眨眼睛,实在哭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带着哭腔,软软的喊了一声,“阿父。”
程承又叹气,他自知,自己个是没用的,有负兄长所托,心里只盼望着,兄长能早些归来。
心里的愧疚,压的他的脊梁骨,又弯了弯,“姎姎啊,阿父愧对你大伯父和大伯母,你没做错,是阿父无能,日后,你多照应点嫋嫋吧,若不是你阿母当年...。”
程承忽然住了口,这等长辈间的旧事,还是不要说给小儿知晓了。
但是程姎耳朵都竖起来了,结果,刚起了个头,正要到关键的地方了,下边没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程姎声音软软的扯着阿父的衣袖,“姎姎听好多人说,大伯父和大伯母不喜嫋嫋?”
程承难得的板起脸来,不用说,就知道姎姎肯定是从那些奴仆口中听闻的,他们知道个甚!
是他治家不严,但是程承的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瘸腿,结果,整个人就像被戳了气的皮球,又萎靡不振了。
“姎姎不要听无知仆妇乱言,嫋嫋是龙凤胎,是祥瑞,哪有不喜的,你过世的大父,弥留之际还亲自给他兄妹二人起了名,我阿父一生爱丝竹音律,按琴弦给他们兄妹起名少宫少商,程嫋才成了乳名。”
想起他那个万事不管,只一昧风雅弹琴的阿父,程承心里越发难受。
阿母养大他们兄弟,着实辛苦。
阿父家道中落,由贵公子落魄到快要饿死,可阿父相貌着实生的俊美,纵使阿父不养家,什么都不干,整日摆弄自己喜欢的东西,可阿母喜欢,只看着阿父的脸,就能多吃下三碗饭。
哪怕阿父一直都对阿母不假辞色,甚至不许阿母多和他说话,阿母也高高兴兴的养着他。
他心疼阿母,有心尽孝,可阿母平日连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上有兄长,长子如父,在外拼杀养家,阿母最为倚重,下有三弟,生得肖似阿父,阿母最喜,又读书有成,讨得了桑公之掌上明珠,还做了官。
唯有自己,只会读书,却一无所得,现在还瘸了腿,阿母一直甚为不喜。
可嫋嫋不同,但其中内情,实在不好对姎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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