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条后路,当年凌益和他通信的书信,他全都藏了起来。
至于给不给程姎,肚子里轰鸣声,让他很快做出了决定,“我把证据给你,但我有个要求。”
凌不疑呼吸微微急促了一瞬,然后他吹了吹肉的温度,塞进口中,咬着牙慢慢的嚼。
“好呀,”程姎笑着问,“这很合理,你想要什么?”
彭坤盯着程姎,恶狠狠的说:“我要吃那个羔羊肉!”
“咳。”凌不疑呛了一下,饶是以他的定力,都没忍得住。
程姎赶紧把那半碗米汤推给凌不疑,不满的瞪了彭坤一眼,“这肉很贵的,我也没多少。”
彭坤寸步不让,还得寸进尺的说:“我要吃到饱!”
实在是彭坤真的被程姎折磨怕了,他相信,程姎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程姎折磨起人,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放干了他半身血,还让人用鹅羽扫他的脚心!
反正程姎不可能放了他,但回都城他也不会死,他也没什么要和程姎交换的。
他快饿死了,这才是当务之急。
程姎满足了彭坤这个要求,还特意安排了人,帮彭坤烤肉。
之后寿春投降献城,押送彭坤回都城,程姎都没有再管。
路过铜牛县,程姎把欠条销毁,顺便将铜钱押送回都城。
只是,回都城这一路上,凌不疑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和程姎说什么。
程姎心里奇怪,当她忍不住问凌不疑的时候,凌不疑只说等回都城,有事要告诉她。
但是程姎没想到,回都城之后,她竟然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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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碎玉般的月,洒落一室晶莹。
屋外低吟浅唱的小虫,合着宫商角徵羽,风雅颂争鸣。
程姎独坐在屋顶上,长长的裙摆从房檐垂下去,光着的脚丫上套着一双木屐,晃啊晃的,似乎下一刻,木屐就要掉了,可它就是要掉不掉的挂着。
程姎把酒倒进杯子里,捏着杯子,对着天上的明月,“敬明月”。
“姎姎,”凌不疑,不,如今已经是霍不疑了。
他俩已经月余没有好好说过话了,程姎单方面的不理他。
凌氏一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处罚,凌氏兄弟通敌叛国的行径刻石立柱,再将其鞭尸悬骨,以警世人。
此外,五岁以上所有凌家儿女尽皆赐死——包括出嫁女,凌氏妇人以及五岁以下幼儿均流放漠北,凌氏祖坟掘毁,宗族改姓。
只有两个品性好的出嫁女,夫家求情,逃过一劫。
不但如此,所有与凌家往来亲密的姻亲故交一应受到贬斥。
淳于氏被灌下毒酒,汝阳老王妃也收到了一纸休书,将被软禁到死,因为从她那里,也搜出了凌益通敌的铁证。
霍不疑赐爵列侯——‘高雍侯’,官封骠骑将军,享万石官秩,依旧加侍中,加食邑。
可谓苦尽甘来,春风得意。
但程姎越想越气,她为这人殚精竭虑,竟然被这人瞒了个彻头彻尾。
她还那么信任他,他不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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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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