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凌不疑盯着军符，“他同我说，他本想联络旧日同袍，但他一泄露身份，便会遭到劫杀。”

程姎问道：“那他可说了当日孤城发生了什么？”

凌不疑微微眯起眼睛，“他说，城内守军军械被调换成程劣质军械，难以抵抗，霍翀将军便派出传令兵，向越氏部曲以及乾安王大军求援。但援军未至，孤城已破。”

“姎姎，”凌不疑声音冰冷的说，“你已经帮了我了，众所周知，当年孤城外有瘴气，越氏与乾安王大军，均无法冲破，老乾安王也死在瘴气中。”

凌不疑一张俊脸赛雪欺霜，冷漠的能掉下冰渣，“韩武对我说，小越候曾派一队兵马去查探瘴气，全部丧命，但后来有人看见，派出的战马出现在兵营中。瘴气消散后，军中医士前去林中验尸上报，这些医士悉数失踪。”

他看向程姎，“与你说的，对上了。”

程姎主动握上了凌不疑的手，此刻，她只觉得凌不疑的手很凉。

凌不疑定定的看向两人双手交叠处，“姎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想骗你，但有些事我不能说，你可以自己猜。”

程姎‘啪’的合上了装军符的盒盖，“我若猜到了呢？”

凌不疑沉默着，一言不发。

程姎手指敲了敲桌案，“那我这便猜上一猜，城阳侯娶了霍夫人。”

凌不疑提醒她，“你该叫君姑。”

程姎的手顿了顿，羞窘的嗔道：“你还听不听了。”

“嗯，”凌不疑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继续说。”

“娶了...你阿母，他是在霍翀将军麾下效力，孤城被破，但他没死，还因功受封城阳侯。你们父子不睦...”程姎停住不说了。

凌不疑状似对待军国大事一般，专心摸着程姎的手。

程姎心中叹气，可怜的子晟，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位阿父，“虽说子不言父过，但也要看是什么过。子晟，我站你这边。”

凌不疑还是不吱声，程姎觉得，自己手上的茧子，都快被凌不疑摸掉了。

程姎转而问他，“韩武人呢？现下在何处？”

凌不疑缓缓说道：“他在打探，当年小越侯麾下医士的下落。”

程姎沉吟着，“别让他去查了，他一人之力，总有缺漏，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你将他藏好，让我先试一试。”

凌不疑身上的冷意终于散了些许，有心情玩笑了，“子晟愿洗耳恭听姎姎高见。”

不过，他还没听，便应下她，“我会将韩武护好。”

程姎神采飞扬的说：“你还记得，我曾与你提过，田家酒楼的田掌柜吗？”

“此人名叫田朔，”程姎玩味的评价，“长袖善舞，同朝中诸位大臣关系都很好，不仅五公主的面首有一部分原本是他酒楼里卖艺之人，连小越侯也时常去田家酒楼。”

凌不疑双眼微缩，“在都城，竟然还隐藏了这般人物，还是我派人去查吧。”

程姎摇晃着凌不疑的手，“我来，我想帮你，再说，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你，还是我来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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