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不知道,袁善见凌不疑两人杠上了,她这顿晡食,已经等很久了,还没吃进嘴里。
大母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也不肯用,叫也不应声,已然是和伯父僵持住了。
但如同程姎所料,为了孝的名声,程始明知董舅父什么德行,还荐他当官吏,同样为了名声,程始不会捞人。
孝是可以的,但是愚孝到是非不分,会被人嗤笑。
再者,这事落在凌将军的手里,凌不疑,程家惹不起。
程始觉席间沉闷,便开口说:“阿母吃饭,一向最为积极,连饭都不肯吃了,怕是真的想通了。”
葛氏愤愤的“哼”了一声,“婿伯说的好听,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岂能互相出卖,婿伯还是赶紧想法子,将人赎出来要紧。”
萧元漪和程姎交换了个眼神,萧元漪张口便吓唬葛氏,“胆敢窝藏罪犯者,论罪当牵连同坐。”
葛氏弱了气势,仍旧不依不饶的说:“官场上的道理,我一内宅妇人,自是不懂,姒妇莫要吓我。难道真要君姑如此年纪,还要饱尝失亲之痛吗?”
扯到孝字了,萧元漪自然不会掉进圈套。
席间一下冷场,看着阿母几分得意的样子,程姎慢悠悠的说:“阿母,李管妇攀扯到了阿母,凌将军已经网开一面,只没收了些钱财,否则,阿母此刻已经在牢狱之中,饱尝失亲之痛的便是姎姎了,阿母硬要救董舅爷,为今之计,便是一人换一人,由阿母将董舅爷换出来,许是可行。”
程姎微微垂下头,似乎不忍言的样子,“阿母若执意如此,我便只能,提前为阿母准备些流放路上的吃食了。”
葛氏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堂姊最厉害,嫋嫋借着席案的遮挡,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这还是她从护卫队中,学来的手势呢。
程承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如隐形人一般,暮气沉沉。
程始看在眼里,既心怀愧疚,又怒其不争,竟是一句都没有,还不如姎姎,罢了,寻常人也比不得姎姎。
萧元漪已经决定了,待吃过晡食,回屋便去信葛太公。
程始拿起筷子,招呼了一声:“先吃饭吧。”
这回他第一筷子便夹了片肥瘦相间的肉,隔着席案抻着胳膊,放到了嫋嫋碗中,“嫋嫋这般瘦弱,多吃些肉。”
嫋嫋惊讶的先看向堂姊,又看向阿母,这才受宠若惊的端碗接过,“谢谢阿父。”
夫妻俩俱是暗自一叹,还是生分啊。
但至少还有机会。
萧元漪也迟疑的挑了一筷子菜,“菜也吃些,脾胃弱,不能只吃肉。”
话说的冷硬,但是嫋嫋听出了,阿母也是好意。
她虽不很爱吃青菜,到底也是吃了。
程姎眼底含笑,默默吃着自己的,落在程始夫妻眼中,再一看毫无所动的二弟夫妻,怕姎姎面上难看,也不好再给嫋嫋夹菜了。
嫋嫋却是松了一口气,突然其来的好意,她还不惯,这般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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