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凌晨,半夜三更,就算是裹着皮裘也冷的冻脸,鼻息呼出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
步撵两边的仆妇举着火把,或拿着灯笼,照的黑暗中一片火光摇曳。
程姎嫋嫋和大母尚且不是起的最早的,程始夫妇早就等在府门口了。
其实原先的程家和原先的万家就是一道墙,开了小门就能过去,但是迁宅是大事,不能这么走。
程始夫妻身侧两旁,是排的整齐的家将侍卫婢女,可以说,全都出动了。
门上已经换了程府的牌匾,大门洞开,一群打扮得戴着狰狞面具身着五彩织羽的傩人已跪侍在里头。
程始夫妻见人全都到齐,从门口下来,迎大母从步撵上来了,大母都不用程始扶,很利索的自个儿蹦了下来。
程始就当没看见,还是扶着大母的胳膊,“阿母来的正好,吉时已到,就等着您祭燎了。”
程老夫人高兴的搓了搓手,“哎呀,这么冷的天,可冻坏我大郎了。要我说,早些晚些又有何妨呢,何必苦等什么吉时。”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就是因为程老太迷信鬼神之说,所以才专程请傩人进行祭祀仪式。
程始笑道:“程家的一家之长不来,我们哪敢祭燎啊。人不敬不孝,天理不容。阿母,来。”
这话说的大母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大母哈哈哈哈笑着,走到铜锣前,轻轻敲了一下,这一声震的,人都清醒了。
驱傩大戏便随着古老的吟唱和铜锣铁锵之声开始了。
程始扶着程老太打头往府门里进,傩人们始终在前不远处唱跳,再有随行在旁的祝巫一路高声呼喊驱傩迎新的福语。
走到府中池边,还有人特意把结了厚冰的湖面砸开,再将一尾很安静的“活鱼”送到程老太手中,让她放生。
周围所有人应景的拍手叫好,到了新宅主屋,宰杀牲畜,祭奠神仙外加程家祖先,一会儿跪一会儿起,还要跟着念赋词。
忙了几个时辰,仪式才算全部完成。
万家把屋宅养护的很好,房屋建得高大壮阔,屋脊笔直,屋檐清朗。
所有的建筑都以十字轴线对齐,彼此间隔疏朗,无论主宅副苑,还有亭台楼榭,都有一种惊人的对称感。
进了正厅,程老太喜不胜收,本想大摆筵席,环视一圈,阔大的厅堂愈发显得程家人丁稀少。
满屋只有程始一个儿郎!
程老太重重的叹气,连连摇头,“哎,咱们程氏,人丁不够旺,男丁太少,不够热闹。”
旁边的胡媪收到萧元漪的眼神,上前笑着劝程老太,“夫人呐,大人只是封了个侯位,还未位晋新职,待到大人任命下来,夫人再大宴宾客,岂不更光彩。”
还是胡媪知道怎么劝,程老太又被哄开心了,握着胡媪的手说:“此话深得我心,待官职下来,”她压着嗓子说:“礼金可以多收一些。”
想到未来有许多金,程老太眉开眼笑,想起一阵,就笑一阵,一阵一阵的,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都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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