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宫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算吗,阿母早就来信提过,嫋嫋娇美稚气,姎姎明艳大方,你们站在一起,一看便知。”
嫋嫋不想被小看,想也没想,便依样还了回去,“其实我也不是算的,我听闻大兄是白鹿山儒雅翩翩的才子,如今在军中谋事,次兄是威武不凡的武将。”
说到程少宫了,嫋嫋故意上下打量着,“这般英俊潇洒的,必然只能是三兄了。”
程颂笑道:“三弟这回是找到对手了,嘴皮子可一点不比你差。”
嫋嫋寻求夸奖一般,看向堂姊,见堂姊不知何时离自己远了点,她走了两步,拉起堂姊的手,“堂姊,何时站的这般远了。”
程姎温柔笑着,“见过次兄,三弟。”然后才柔声对嫋嫋说:“你我日日相见,可今日是你第一回见兄长啊。”
程姎又提醒程颂和程少宫,“次兄,三弟先去拜见大母吧,我带嫋嫋拜见三叔父三叔母。”
萧元漪站在台阶上看着,颇为欣慰。
孩子们和睦,又懂礼,稍有遗憾的是,长子没回来,若是回来,便圆满了。
萧元漪心情很好,拉着被大母冷落的桑氏说话。
小辈们和长辈见过礼之后,嫋嫋一直拉着程姎的手不放,很有兴致的问两位兄长,“哪些地方肃清了盗匪”,“路上有没有什么趣事”,“外边风景如何”。
程始在屋里,早就等急了。
这间宽阔的正房厅堂总算用上了,今日众人笑声酣畅,语笑言飞,方有几分人丁兴旺的气派。
程始本想上前拉住三弟的手,契阔谈宴一番,可阿母对三弟嘘寒问暖,他根本插不上。
从程止爱饮的酪浆一直问到洗脚水,从程止爱吃馕饼的馅料一直问到枕头芯子。
直问的程止脸色发苦。
所有人都忍笑看着,就连桑氏也噙着看好戏的微笑。
好不容易入席,程始高兴的先举酒盏,“贤弟,来来。”
喝的酒度数不高,相当于醪糟,所以就连程姎和嫋嫋也一起喝。
可是放下酒盏之后,阿母忽然起身,挤到程止夫妻二人中间,健硕的身子一挤便把桑舜华挤的歪倒。
程姎就坐在三叔母旁边,赶紧扶了她一把。
桑舜华坐直后,干脆把食案和萧元漪的合在一起,对酌而饮,言谈甚欢。
程老太双手又捧上程止的脸了,“三郎,儿啊,快想死阿母了。”
这还不够,程老太拿着碗勺,像喂小儿一般,“啊”的张嘴,让程止也张嘴,把勺子塞到程止口中。
看的所有人都恶寒不已。
程止终于潇洒不下去了,不住朝兄长眼色求救,谁知程始只哈哈坐在席前,摆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不过眼中分明是幸灾乐祸。
程颂几个小辈也移了案几,凑在了一处,说着话,便说起了万家。
说万伯父一见了都城大门,就虎目含泪,大喊一声“阿母我来也”,连招呼都没跟大家打,飞也似的驱赶车驾往新家奔去。
他们不得不先绕路,将万家的东西送过去,才回家。
又说,他们已经是回都城述职的武将中最后一拨了,结果还有人瞧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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