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程姎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不走心的捧了一句，“还是太子仁厚，皇后教导有方。”

太子妃听的很满意，笑着继续和程姎聊起宫中旧事。

有程姎不时的给太子妃搭话，太子妃和她聊的越来越热络，大多都是凌不疑小时候的各种悲惨往事。

太子妃完全没察觉出程姎情绪有什么不对劲，唏嘘不已，“子晟啊...”

程姎目光盯着脚尖前的地板，她早就猜测过，凌不疑当年进宫，日子未必好过。

太子妃所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太多不如意的事，凌不疑能与人说的，不过二三。

但这二三，凌不疑也没对她说过半分。

程姎胸口疼的憋闷，以前的凌不疑过的怎么样，她管不了，但是以后...

子晟想要的，我来给！

程姎忍不住按了按眼角，将泪意按下，“子晟，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太子妃一副过来人的神情，“你与子晟情深，他定是不想让你伤心，才不告诉你，瞧我，今日倒是多嘴了。”

程姎放下袖子，诚恳的说：“我还要谢太子妃让我知道这些。”

“储妃，”三公主走了过来。

太子妃和程姎都是三公主不喜之人，但是，这次，她不是来找程姎的麻烦的，“我是特意来寻储妃说说话的。”

程姎了然，三公主还真是报仇不隔夜。

三公主脸上挂着笑，阴阳怪气的说：“今日在席上，储妃与我母妃不是挺多话说的吗？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太子妃理亏，沉默不语。

三公主得势不饶人，“储妃性子如此沉闷，还穿的如此寒酸，如何能令皇兄心仪。”

程姎眼皮微动，太子不喜欢太子妃？

太子妃勉强一笑，“三妹还是莫要取笑我了。”

“我忘了，”三公主装作恍然大悟般，“母后要求缩减宫中开支，储妃母族不过普通农户，缩减用度后，恐怕捉襟见肘了吧？能支撑东宫这么久，确实为难你了。”

太子妃脸色难看的强忍着。

三公主看了一眼太子妃手中端的托盘，“这祝祷用的香丸价值不菲，之前我还怕储妃凑不齐银钱买，耽误霍将军祭祀。”

“以我皇兄对储妃的厌恶，”三公主在太子妃面前来回走动，“怕是不会为你辩解。”

说完，三公主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太子妃，和充当背景板的程姎。

祭奠开始，程姎和太子妃一左一右的跪在软席两边，凌不疑跪在下首第一位。

文帝左右是一后一妃，站立在画像前方，身后跪满了皇家众人。

文帝双手交叠举至胸前，行拱手礼。

他饱含深情自责的说：“霍兄，我思你十五载，你却不得入梦，都怪我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孤城。”

“我当真是有愧于你啊，”文帝叹息着，“事到如今，斯人已逝，也就不得为辩了。”

说完，文帝领头行礼，宣后和越妃紧随着一同行礼。

行完礼，文帝朗声说道：“凡我文氏子孙，日后要牢记，今日之荣耀，是霍氏，给予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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