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被连夜传进宫殿,以为是王上出了什么事,到了地方才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琴师,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他到底怎么了?”严浩翔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太医闻言有些微愣,只听说王上杀人不眨眼,什么时候救人还这么心切了?
“王上稍安勿躁。”太医搭上贺峻霖的手腕,仔细摸着脉。
良久,太医才缓缓收起手,对严浩翔道:“此人风寒未愈,又经历了大的情绪起伏,急火攻心,心脉受损才导致昏迷。”
严浩翔听了一串令人心惊的话,什么心脉受损,什么急火攻心,听得人烦躁,他现在不想知道别的,他只想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呢。
太医看着王上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默默捏了一把汗,只得说道:“微臣尽力。”
严浩翔捏捏眉间,他觉得有点头疼。
第一眼见到贺峻霖的时候是在押运俘虏的时候,当时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便没有深究,后来听宫人说南苑有个疯癫琴师一直弹琴,出于好奇才把那人叫过来,没想到他的眉眼竟是与当年的贺樱神似,仔细调查之后,果然,他就是她的儿子!想到这里,严浩翔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
为什么严浩翔这么恨贺樱?是有原因的。
当年贺樱和严浩翔的母亲同为北郢国人,亲如姐妹,贺樱弹得一手好琴,严浩翔的母亲舞姿翩翩似仙,在醉云楼卖艺为生,后来严浩翔的母亲被北郢太子看中,做了妾室,贺樱则嫁给了一个打铁匠,两姐妹虽然不经常在一起,但感情却没有因此变淡,每月十五严浩翔的母亲都会出来找贺樱,就连有了严浩翔和贺峻霖之后也是经常一起玩。
生活也算有滋有味,直到严浩翔七岁那年。
严浩翔的母亲被发现在城外的荒野中,身上都是被凌虐后的痕迹,场面惨不忍睹,身旁只有贺樱的那把琴,而这件事出了之后,贺樱和贺峻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本就是卖艺女所生的严浩翔在北郢皇室中更加不受待见,甚至有些宫人还会欺负严浩翔,让严浩翔去捡他们故意扔远的蹴鞠,只因为他是个不受宠爱的卖艺女之子,就算是太子的儿子又如何?
五年后,太子登基,严浩翔还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孩。
小时候的严浩翔还是个爱笑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情绪阴晴不定了,许是亲手把自己的兄弟一箭贯胸之后。
十六岁那年,他笑看着王后指着自己骂自己野种怪物,骂完之后便被一刀解决,临死前都是张着嘴巴死不瞑目的样子。
继续说啊,学不会闭嘴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一旁的宫人看着又惊又惧,严浩翔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喜欢玩捡蹴鞠吗?”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是奴才的错,求您原谅奴才,以后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侍奉您!”
那三个宫人吓得立刻跪下求饶。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玩蹴鞠啊……”严浩翔笑了。
“你说会尽心尽力侍奉我?”严浩翔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宫人。
在宫人听来这声音堪比鬼魅,但此刻好像又给了他一丝生的希望。
“是!奴才一定尽心伺候您!”那名宫人连忙应道。
“那就是想让我开心喽?”
“是!只要您开心,奴才万死不辞,奴才……”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浩翔一剑封喉。
宫人的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既然万死都不辞,那死一次也没什么了。”严浩翔把手中带血的剑扔到了剩下那两个宫人的其中一个的面前,说:“以前你们不是喜欢玩蹴鞠吗?这样,你把他的头割下来,你们两个玩,怎么样?”
那个宫人面如死灰,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叫他杀人,他怎么敢动手?还要割下他的头……
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两个。
“你不动手,那就用你的。”严浩翔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
那个宫人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的剑,哆哆嗦嗦地对准尸体的脖子,一直下不去手。
另一个见他犹豫不决,便眼一闭心一横,那个个人的手猛地往下一按,那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噗呲”
满地的鲜红以及尸首分离的惨样让拿剑的宫人崩溃大叫。
最后,那名宫人疯了,被赶出北郢,等待他的除了自生自灭还有猛虎野兽。
另一个被严浩翔五马分尸,死状极其惨烈。
少年君主的威严就这么被建立起来,子民们对这位新上任的君主极其惧怕,一时间朝野上下,没有人敢站出来指着严浩翔骂他反贼,生怕一步做错,死无全尸。
北郢在严浩翔的治理下没有人敢犯事,且明令禁止乐坊类的作坊出现,整个北郢,从他好像登基开始,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琴声。
严浩翔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找到贺樱和贺峻霖,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没想到他们逃到了东闽,贺峻霖最后还落在了自己手里。
所以,他不能死。
贺峻霖:时光八音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