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表大金戒和老茧,他原来要被那样的手抚摸,他的香味原来要被酒味席卷,他的嘴要被干涩的嘴堵住。
丁程鑫推了他一下,男人便从西装内里掏出一大叠钱来,不容置疑地塞进他的裤兜,那整具身体丑陋不堪,却紧紧贴住丁程鑫,下身迫不及待抵住。他被那样肮脏地对待,却一声不吭。
男人刷卡,揽着他走进屋内,门被摔上的一瞬间我冲到那扇门前,那些我不愿意去想,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窸窣声隔着门板进入我的耳朵,中年男人都很吵,要清嗓子,
我似乎应该失落,又或者应该高兴,那种不安被打破,丁程鑫的真面目,原来在这里。
后来我去省里比赛,回来的时候传闻已经散播开来,不知道是谁搞到了一张丁程鑫的照片,秀媛不敢给我看,是一个恶趣味的男同学故意传给我的,他想看到女生梦破裂的难过样子,同时还能在女生面前刷一波存在感,于是那张照片,被他用手机展示给我看。
似乎是手机闪光灯拍出来的正面照,场面有些慌乱,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一只土色的大手,掐着丁程鑫的脖子,食指却又伸到他的嘴巴里,抵在上牙下面,强行逼他张开嘴,
我的表情没有改变,男同学有些惊异,然后不怀好意地说:喂,学霸,为什么看这种照片不脸红啊,你不会看过很多吧……
我说,滚开。他识相地滚了,和其他同学骂我。
后来校方也知道了,禁止学生传播照片,禁止讨论这种事情。
当然,也把丁程鑫禁止了。
他离校那天没有人接他,他背着书包,骑着单车,穿着他的白衬衫,身上有香水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走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课,我拿了奖,背着书包准备去更大的城市集训,我在离校的路上又一次与他相见,他又一次在我身边掠过。透过那件白衬衫,我似乎看到他真实又单薄肉体,上面布满牙印和手印,宣告丁程鑫作为男主角的短暂三年即将落幕,他转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说,再见。
单车少年,像他自己编的美梦,又像我们这些观看的人强加的意象,大家耻于承认他曾作为初恋的存在,我觉得没什么,他依然是我的初恋,或者说,我其实一直一直喜欢他,从来没变过。
丁程鑫似乎并不悲伤,他摁动车铃,很轻快地驶出我的视线,像梦醒的前兆,清晨的太阳光撕裂黑暗的梦境,提醒我生活要被闹钟,早饭,训斥,和无穷无尽的奔走填充,电子小说背后,也是一颗又一颗微粒。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夏季入学我初遇他那天,被风吹起的白衬衫一角,松垮的衣领,女同学的尖叫声,像开花一样的香水味。丁程鑫带着笑从我身边经过,掀起微弱的风,真真假假,又爱又恨,只有蝉鸣回荡不休。
丁程鑫,丁程鑫,我亲爱的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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